難怪他會覺得夢裡的女長者和阿箋哪裡有些像,不是眼睛,是身影,都似月中仙。
“你覺得娘她沒去九幽府嗎?”他也直白問道。
九幽府中的人一旦過了忘川,忘卻前塵,不見前人笑,唯見後人來;不過忘川,就隻能在忘川水中常年踱步,還有一種就是他所猜,沒去九幽府裡。
鬼大王沒收,也跟娘她對鬼界有恩有關聯嗎?
“是沒找到娘的三魂七魄。”薑箋混著眼淚吃了口飯,慢吞吞嚼完,“也沒找到爹的。”她淚水順著脖頸滑落在肌膚裡,筷子戳著米飯,“就跟二人從六界消失不見一樣,兩枚鈴鐺是有一年二人送給我的生辰禮。”
明明她有個寵她的爹娘,也有一群歡聲笑語的同門師弟師妹,就因為那場無妄之災,將雪月派推向深淵裡,有怨有恨,卻不得已借助心上人之手去除掉害群之馬。
神君也不過如此,無上術法因顧忌無端被卷入這場無火硝煙的戰場裡的百姓,不得擅自出手收拾該收拾的人,隻得一步步引誘他們主動交代。
讓風琮被迫成為眾矢之的。
是她所願,可她心也在一刀刀迫降。
“所以,阿箋覺得鈴鐺的世界裡會有答案是嗎?”見女長者時有雪,在鈴鐺裡也看到了雪,莫非女長者就是站在鈴鐺世界裡的雪中問他的話。
可是,還是不對,都是淨雪,但夢中的淨雪,並沒有木屋和它物,隻有一雪一人,那哪裡還有淨雪呢。
薑箋想到了鈴鐺裡那處就連她走近時,身子會有強烈不適感之地,鈴鐺裡隻有那個地方她還沒去過,“我覺得是在鈴鐺裡。”
風琮專注力都在幫她思慮茫茫一粟,在虛無縹緲裡尋蛛絲馬跡,遺露掉了一個問題,就是為何阿箋會看著他想到爹娘呢。
“阿箋是如何想到的?”比起他剛想問的一堆問題,這個顯然才是最主要的。
薑箋吃飽把碗放下,“因為你說夢中女長者是在一片淨雪之地站立,加上你我二人在看兩位掌門硝煙時,鈴鐺怪異的聲響,來猜的,普天之下,淨雪之一處,便是鈴鐺裡。”
“當時前後窗錯落對著,四目相對時,逢我突然察覺其中關竅,我爹娘並未被遣到去到九幽府裡,可見三魂七魄不全,甚至單魂浮萍,單魂不足矣撼動什麼,鬼大王也便放任不管了。”
風琮沒聽懂,“何叫單魂浮萍?”人死後不都有三魂七魄的嗎,不然怎得轉世呢。
單魂浮萍,是單縷魂絲,如同浮萍一樣嗎?
薑箋往方椅上一倚,歎了口氣,“雙魂七魄被打消,隻剩下一魂或者半魂,不會成為孤魂野鬼危險六界,隻會想浮萍一樣,不被人察覺,不知在何處。”連她也尋不到爹娘,還有雪月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