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如此,也得了望氏信任,直到那次,望門中事被小泠兒和風琮無意闖入,虧他是個半仙,能震懾周遭垂簾之下的汙濘之人,不被小泠兒發覺,甚有難度,於是用了燃魂修,以至於後來在人界他想憑燃魂修餘術得了小泠兒來相認。
薑敘睨著四肢朝地的望萊,徹底跟條狗一樣,朝他點點頭,“那你說說,當時為何要去棲霞派?你在雪月派被滅門中都乾了些什麼?”
此刻的望萊整個思緒已經被薑敘手中那瓶藥牽引著,已經無法思考人所言,雪落紛紛,她衣衫單薄,話難利索:“因為我要那片芍藥田。”
“為何非要?”薑敘窮追不舍問道。
“那片貧瘠之地是我們望氏的,是我們借給雪月派的,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怎麼不可以。”
“怎麼不可以,在芍藥田種出來之前,你們是遺棄那片貧瘠的,整個修仙界眾所周知。”薑敘說的咬牙切齒,“雪月派當時一直問,地是誰的,無人應答,怎麼,望狗你不記得了嗎?”他狠狠捏著望萊下巴,“芍藥花開,眼紅了,便可以道德都不要了,雪月派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們望江靈均了。下三濫的手段你都能用。”鬆開手,望萊的頭被擰向一旁。
他用術法控製的好,沒讓人斷頭死。
“那又如何,就是我們望氏的東西,我們不要,她們就能肆無忌憚拿去嗎?”望萊體內藥效一直擾著他思緒無法正常思之,大吼大叫道,“雪月派該死,她們都該死,占著望氏的地,種來芍藥田的好名聲全讓雪月派占去,憑什麼?”
“是我有意去找棲霞派掌門密謀,誰讓棲霞派掌門當初霸占我們家的秘籍,若她不想壞名聲傳出去,就不得不在雪月派被滅後,把那片芍藥田給我們。”
薑敘從地上站起,他偶爾看著望萊,總歸是不願信隻為了那點芍藥田,就能違背誓言,與敵人同仇敵愾,鄙夷著地上跟狗一樣的女子,“旁人嘔心瀝血的東西,你想唾手可得,你配嗎。”
“配不配,雪月派不都被滅了嗎?”望萊四肢往薑敘跟前蹭了蹭,她想離那瓶藥近點,再近點,卻被人一腳蹬坐在地上,“你以為望氏不聞,當時五大門派就不會滅雪月門了嗎?”
“誰會放任一個小門小派,有一位飛升神界的神君呢,那對其他百年老派就是恥辱,對仙門更是羞辱。”望萊重新趴回薑敘腳邊,她的身子意識都不由她所控,一心隻想夠到藥瓶,殊不知她不會夠到的。
“恥辱,羞辱,不還是你們嫉妒心作祟,飛升神君又如何,百年老派又如何,不如旁人還這般理直氣壯,你們又是什麼好東西!”
“修仙界哪裡來的好人啊,千百年留下來的是弱者死,強者生,誰讓如今高高在上的頌安君非要飛升呢,雪月派滅門就是她一手造成的。”
“啪”一聲,很清脆,也很乾脆,薑敘抬高的手中藥瓶跌碎在地,滿目碎片,有幾片深深紮進望萊的手背,血液滲出是黑的,她無暇顧及,顫抖的手去捧碎片,這藥是能洗掉她當下的恥辱的,就這麼碎了。
薑敘重新蹲下身子,使勁摁著望萊的頭朝地麵,狠狠砸去,碎瓷片狠狠擦過望萊的臉,一直摩擦,“不是救命嗎,舔啊,把碎瓷片舔乾淨,你就得救了。”
望萊當真做了,不僅她這樣做了,身後那群望氏狗也湊上前舔,狗多藥少,真像一群瘋狗搶一口肉。
薑敘站遠遠的,他肉眼看不見朦朧裡狗群嘶吼,卻能聽到血濺聲,踩死這個,踩死那個的狠勁。
霧都漫天雪,不見屍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