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垂著頭,瞥了瞥嘴,到手的八百兩銀子飛了,彆看他身為鬼王,嘩嘩的銀子流水般的收到鬼王宮裡,即便是銀子也是冥幣,也是需神君清點的,頂多他就算個保管的。
而流暗仙上眉梢微動,隻視線瞥了眼他身側同他一般高的鬼王,嘴角抿唇輕笑一下,沒想到這賭最終居然還是他贏了。
至少他贏了彩頭,荷包裡的銀子還在,當真是何樂不為。
可是他有疑惑,手中的扇子抬起,再落手心中,他索性蹲下來,“神君,既然不喜歡為何要救?”
薑箋破天荒地咬了下牙,眼神前所未有的平靜,像是波瀾不驚的湖麵上空,突而烏雲密布,暴風雨前至。
一個仙上,一個鬼王,倆人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理了下自個兒衣裳,才把視線轉到流暗仙上身上,這人長相也很清秀,一身粉白色長袍,但比窮書生差點火候,她匆匆瞥了一眼,便再將視線挪到流暗仙上一旁躺著的窮書生身上。
眉睫沾著濕潤,放眼望去,好似早春晨起晴朗時,綠葉尖上的露珠,晶瑩剔透,人臉頰水跡早已沒了跡象。
薑箋在施術法給人清乾衣裳和長發時,獨獨忘記給人把眉睫也清乾一下。
她視線不再挪開,心中思忖了下流暗仙上的那個問題,這人明知青湖水使人漂浮,才故意將窮書生擼下水的,這她心知肚明,可她偏偏救了,她也心知肚明,但後者她不能說,隻平聲道:“流暗仙上言之有理,本君也不知為何,不如你詳細說說?”
她會把問題拋回去。
鬼王蹲在流暗仙上身後不再說話,剛他說錯了話,這會兒乖乖蹲著,真的很像一個一動不動的看門鬼。
流暗仙上嘴角微微抽了抽,為掩實他的尷尬,手中扇子打開,若無其事地給自個兒扇起風來。
他眼神躲開了神君視線,自打他洗心革麵,重新做鬼開始,便一直膜拜頌安神君,並把神君供奉起來,但他真的很不了解這位神君。
說人清冷無情,可人能跳下水救一位所謂的朋友;說人熱攏,也不見人多愛笑,應當是雪月派之事所致。
他要麼是在仙界,要麼是在鬼界,也不能去他五界閒逛,自打他知神君如今在修仙界開了間招魂鋪子開始,便知曉神君定然是想借機找尋雪月派被滅門真相。
六界之大,排鬼界外,剩五界,人界隻對頌安君破口大罵,若想謀殺,也沒實力,隻剩四界。
百妖靈域、魔界、修仙界以及仙界。
這裡除了仙界外他是去不得他三界的,可往往去得到的仙界,應當是最為有利害在其中的,若無仙界三位仙上指點迷津,他三界有如何能悄無聲息地去滅一個,雖說建立年限短,可雪月派兩位掌門據悉術法是不差的,即便門中修士都是年幼者,那也不能言之一晚全滅,善後還能如此得了。
這功夫,是離不開仙界從中作梗的。
流暗仙上剛打算說一下他在仙界裡未曾查到什麼時,地上躺著的人輕咳了兩聲,他偏頭看了眼,話掖在喉嚨裡。
他不能賭自家神君是否跟這位朋友說過身份,還是閉嘴為妙。
風琮雙手敞開躺在地上,蘇醒時,感覺喉嚨中有什麼東西堵著,他試圖咳了兩聲,順著唇角兩側有水流出。
他那雙沾著水珠的眸子隨著他闔著的眼睛睜開,滑落進他眼中一滴水珠,令他霎時又闔了一下眼。
流暗仙上和鬼王此時特彆想窮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