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童年(2 / 2)

曹肆月心中卻反倒更加慌張,同前次見麵一樣往後一縮,倒忍住了沒哭,輕聲道:“肆月不敢嫌棄,隻是世子的東西太貴重,肆月不敢收。”

連祁:“我都說了是替芸兒賠給你的,她不懂事弄壞你的簪子,理應我這個做哥哥來賠。”

連祁的作風沒什麼差彆,見她不收,便直接要往她手裡塞。

不過最後關頭許想到前次曹肆月哇哇大哭的模樣,連祁遲疑一瞬,讓曹肆月再逮著機會朝後縮了縮。

曹肆月:“肆月知道芸姐姐隻是同肆月玩鬨,豈敢說什麼賠不賠的。”

她將頭埋得更低,隻是眼神不禁朝自己的袖口新添的墨汙瞄了一眼。

結果這一眼還真給連祁注意到了。

連祁:“又是芸兒做的?”

曹肆月連忙搖頭:“沒有的事。”

連祁卻直接把簪子往她發間一插:“芸兒這丫頭是有點性子跋扈,但你天天這樣就是縮著就是哭的,隻能讓她變本加厲。”

接著躍起從樹上摘下兩支樹枝,把其中一支樹枝強塞進曹肆月的右手。

連祁:“罷了罷了,我今日得空教你兩招。

芸兒的脾氣也該有人教訓教訓了,我是她哥哥不好動手,你學會了,你們倆姑娘就談不上誰欺負誰的了。”

曹肆月曾見過長平侯連磐練劍,也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曾在邊關待過些許時間,那裡她總是見過些刀光劍影,聽過鷹嘯馬鳴的。

隻是似乎很快就會被誰抱走,遮上眼睛捂住耳朵,好多人都在她耳邊說過:“月兒可不能沾染這些血腥肅殺的刀兵。”

是阿爹?阿娘?還有侯爺麼?

曹肆月對那時候的記憶實在太過模糊,但她盯著連祁將那樹枝作劍,使得翩翩的模樣,這可絕不能算是血腥肅殺的刀兵了吧。

就是看他使得愈發怡然自得,連嘴角都向一側挑起勾出笑容的幅度時,曹肆月莫名感到大日頭一定是曬到她跟前來了,她不用抬頭望著很高的地方,竟也覺眼睛又被晃得有些睜不開。

連祁使完一套問她:“學會了麼?”

曹肆月從未習過武,看這一遍莫說是學會,連看明白每個動作都不容易,雖她很努力地看了卻也隻能羞愧搖頭:“肆月愚笨。”

卻聽連祁說:“那我就再使一遍。”

那天他一遍遍地練,她一遍遍地看,直到各自的丫鬟小廝來尋才分開。

分開前,連祁把兩隻樹枝都遞到她手上認認真真地說了句:“這就是往後我教你練武的兵器了,你可要好好保管養護。”

雖然曹肆月並不曉得兩根樹枝她該如何養護,但不會她可以學,就像今日她感覺腦子裡隱隱也有些劍影的味道。

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答了聲:“嗯。”

連祁這才放心走開,而曹肆月也被丫鬟牽著要回自己院子裡……

走了兩步,曹肆月突然轉身朝另一個離開的背影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世子,你為什麼對我好啊?”

六七歲的曹肆月已經知道侯爺是為她死去的爹娘而照顧她,秦夫人則是看在侯爺的麵子上,至於連芸因為她分走爹娘的關注從來不大喜歡她。

但曹肆月想不明白對於世子連祁來說,有什麼給她擦眼淚、送簪子、教她練劍的必要。

可惜連祁那時已經走得很遠了,大抵沒有聽到,而後他也很久沒有再回侯府。

直到春夏過去,秋天轉涼……

曹肆月意識到自己在夢中沉浸得愈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