芾瑜剛撫平的眉頭又皺起,謝逾白心情愜意地看著玩物的情緒隨他變動,等待回複。
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兩。
這問題沒回答成,還反過來問她兩個問題。
芾瑜煩躁,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她得以平靜姿態得到最真實的回答。
芾瑜默了默,實話實說:“我選你。”
是選人死,還是選人活。
芾瑜故意沒說清楚,反正她答案給了。
謝逾白也自然給出回複:“我的選擇和阿瑜一樣。”
“一樣?”芾瑜問,“你選自己死?”
玩物可真是善良呢,竟然讓一個想要她命的人活下來。
謝逾白淡漠平靜的瞳孔泛起晦暗,深墨色眸底幽深、妖異。
芾瑜一直觀察著謝逾白,剛才他神色瞬息異動,她沒有錯過。
芾瑜提起心來,複盤自己剛才的話術,她的回複很有技巧,沒有具體點明,而是用籠統字眼代替自己的意思。
謝無憂選自己死,和她選謝無憂死,從結果來看,兩人選擇確實一樣。
芾瑜是孤兒,像根野草,風狂雨大她也能搖曳著往上爬,她比誰都在以自己的命。
所以在知道謝無憂克她的時候,她腦裡確實有殺謝無憂的這個選擇,但也就隻能單純想想。
謝無憂是主角,不可能輕易而亡。
那她隻能另辟奇徑,要謝無憂一個承諾。
謝逾白淡然開口:“阿瑜救我一命,以後有機會自然是要還給阿瑜的。”
芾瑜揚眉,強調道:“你一定要記住你說的話。”
說完,芾瑜又覺得空口無憑,她搓了搓手,說:“謝無憂,要不咱們寫個血契?”
血契,以血為引,靈力為載,受天承認,無人能違。
掣肘鉗製,親密無間之人無懼,亡魂賤奴無能擺脫。
血契霸道的懲戒和執行,是各派修士無不畏懼的,也因使用少而漸漸消散,成為了被人遺忘的禁術。
如今的蒼茫界無人會用,除了謝逾白。
連他會血契都知道,更有趣了呢。
是誰派來的人呢?想用這種形式桎梏他。
螻蟻之軀為枷鎖,算計禁錮他。謝逾白光是想想就興奮得不行,脈搏微張,四肢百骸都在顫抖,他一一抑製,笑如春風道:“阿瑜,若是如此我得加個條件。”
芾瑜點頭:“你說。”
“阿瑜要一直在我身邊,不然我無法護你。”謝逾白開口繾綣溫柔。
“成交!”謝逾白要求提的合情合理,芾瑜答應痛快。
微風拂過,滿園飄香,縈繞兩人身旁,女人歪頭,握拳撞向男人肩膀,似好兄弟相處,男人身體微顫晃動,女人連忙攙扶。
“謝無憂,你可真弱。”芾瑜沒想到又碰到他傷口,扶他站穩後鬆手。
“阿瑜,我們結契吧。”謝逾白說著,伸出修長分明的手掌,指節冷白如玉。
掌心朝上。見芾瑜沒動靜,他勾了勾,似是催促要什麼東西。
芾瑜心領神會,從置物袋掏出兩屜香噴噴,冒著熱氣的……肉包。
玩物不願結契。謝逾白平和的假麵卸下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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