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2 / 2)

“屠師兄所謂的‘認識一下’就是不給蘭師弟任何說話的餘地嗎?”又是一道聲音插進來,蘭則安都有種今日出門沒看黃曆的感覺了。

隻是這道聲音卻是十分和善,僅管兩人剛認識七天:“白師兄。”

白翀今日沒有係那條紅色的發繩,齊肩碎發淩亂地披在肩頭,氣質冷硬疏離,渾身上下都透出一種極致的桀驁不馴。

屠不休微眯著眼,目光逐漸變得冷厲:“你膽子倒是挺大的,不過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屠不休,你剛剛才說過。”白翀往前一步,擋住蘭則安的半邊身子,直勾勾對著他的眼眸,不躲不閃,不退不讓。

水鏡之下。

鐘恒看得連連點頭,嘴裡的誇讚都沒停下來過:“瞧瞧!瞧瞧!果然是我鐘恒的弟子!這胸襟!這氣魄!跟我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確實不錯。”褚漫川難得沒跟他嗆,悠哉道:“赤子之心,至誠之道,知行合一,彼岸之橋。”[注1]

“單看心性,反倒是文修最不像修心之人了。”褚漫川眼裡閃過一抹嘲諷,一點也不留情麵,“師兄空閒時候,還是多指點指點自己的弟子吧,免得他們在外丟了滄淨山的臉麵。”

師鶴語略微勾唇,半帶笑意道:“師弟,文修一道說不好,也從來都是不好說的,良莠不齊,也實屬平常。況且我滄淨山可不像你的藏月山,以前隻有楚崖,現在隻有蘭則安,你隻需要管一個人就行。可我這麼多弟子,一個個指點過去,委實是分身乏術啊。”

“那就勞煩師兄給他們找些事做,免得他們一個接一個,都來叨擾我的新弟子。”褚漫川索性把話挑明白,千秋山正殿裡,本就安靜的氣氛變得更沉寂了。

師鶴語一點也不惱,仍然是那副從容含著笑的模樣:“師弟不用擔心,有小凡在,你那弟子是萬萬不會有事的。況且則安既已入了文修之道,多些師兄弟指點也是好事。”

褚漫川最是討厭他這副說一句藏一句的模樣,不想再與他多費口舌,意味不明地哂笑了聲,抬眸重新看向懸空的水鏡。

然師鶴語卻不想遂了他的願,雖也把視線投向水鏡,但話題卻依舊圍繞著蘭則安展開:“師弟,其實這樣也好。你這新弟子性子也的確是弱了些,在宗門倒還好,以後若是外出曆練,豈不容易被人欺了去?”

不等褚漫川出聲,他又意有所指地追說了一句話:“你總不能一直跟在他身邊,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聞言,褚漫川側頭看他。

師鶴語眼神清明,迎著他的目光,眼神中帶著滿滿的審視意味。

褚漫川隻瞥他一眼就收回目光,耐人尋味地說:“師兄說得極是,不過我也想提醒師兄一句,人心易變,有時候眼睛看見的未必就是真的,師兄……可千萬小心彆看走眼了。”

何所以慢慢搖著折扇,等了一會兒,見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意思,這才跟他們一道把心神放在了水鏡之中。

黎修凡站在白翀與屠不休正中間,卻直直看向蘭則安的眼睛,輕聲道:“則安,我代師兄給你道歉,他一向如此,不太會說話,你彆把他放在心上。你才化形沒多久,不用把輸贏當回事,隻當這次大比是一場簡單的曆練就行。”

白翀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心道這話說的,倒像是這大比是他黎修凡說了算似的。

蘭則安麵色如常,從始至終跟個局外人一樣,表情沒有過一絲一毫的變化,就連聲音也聽不出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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