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新帝登基才是重中之重。何況,母後寫的那些信箋也依舊依著計劃送了出去,她如今需要的,不過是些耐心罷了。
而因為新帝的登基,京城又迎來了久違的平靜。
便是謝元姝也離開謝家回了鎮北王府,對此,大家似乎早料到如此,畢竟這夫妻再是失和,兩家聯姻,又豈是一句兒戲。
而在這平靜之下,傳來了寧德公主回京的消息。
不用想,她必然是為了自己的前程而來。
想必也已經聞著陳皇後往慈安宮的事情了。
否則,寧德公主怎會如此匆忙入京。
聞著這消息,謝元姝正懶懶的睡在貴妃椅上,許是這久違的寧靜,讓她這些日子的疲憊也消散了許多,所以,這幾日裡她感覺懶散了許多。
“郡主,奴婢真是看不懂太後娘娘呢,怎麼就覺得鄭皇後能幫著她出謀劃策了。鄭皇後那點聰明,也不過是些小聰明罷了。早些年她也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姿色還有太皇太後的庇佑,才逼退了穆氏。可之後,她做的哪一件事情是聰明的,若她聰明,太子殿下也不會落的那樣的下場。自己如今也不會這樣尷尬地呆在慈安宮,連個尊榮都沒有。”
聽著芷東的念叨,謝元姝懶懶開口道:“除了鄭皇後,她又哪裡還有選擇。何況,她早些年在鄭皇後手中戰戰兢兢討生活,怕是如今還對鄭皇後當年的威嚴心有餘悸呢。何況,鄭皇後畢竟也是過了很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在陳氏心裡,自然不會小看了鄭皇後去了。”
而此時的慈安宮裡,寧德公主回京之後,直接就哭求到了鄭皇後身邊。
這依著規矩,她是公主,這樣回京多少是要被問罪的,可如
今,她哪裡還顧得了這些。
她不要這樣一輩子活守寡,如今陳敏有求於母後,那隻要母後開口,勢必可以拉自己一把。
“糊塗東西!你可是公主,這樣無詔回京,你就不怕遭了禦史彈劾?”
鄭皇後也未料到寧德公主會如此魯莽。
而一旁的淳太妃,早已經是哭成了淚人。
“母後,我知道您顧及這悠悠眾口。可當初謝元姝無詔回京,事情不了了之,我為何就不可以。”
鄭皇後像是看個蠢貨似的,氣急反笑道:“郡主無詔入京?你可知道,對於韓家和謝家來說,這詔書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便是你祖母,也會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寧德公主這些日子本就委屈,如今被鄭皇後這麼訓斥,心裡頭更是酸澀了。
當然,她之所以敢回京還有另一個理由,那便是她怎麼說如今也還是韓家的媳婦。
韓礪若故意為難她,那便是家醜了。
鄭皇後怎麼會不明白寧德公主這次入京是為了什麼。
不肯活守寡一輩子,不就是想借著她的麵子,讓陳氏給她另擇婚配。
“寧德,你的婚事當初是你父皇禦旨賜婚,更是嫁到韓家,
隻怕陳氏如今還沒這個本事,把你從韓家摘出來。”
聽著這番話,寧德公主瞬間就歇斯底裡起來:“女兒和韓慶並無子嗣,母後,女兒還這麼年輕,難道您讓女兒一輩子都這樣不人不鬼嗎?若如此,還不如讓女兒一頭撞死去了。”
慈安宮如此大的動靜,謝元姝也是在晚上才知道寧德公主鬨騰了這麼一場。
晚膳時,謝元姝便忍不住把這個當作笑話和韓礪說了起來。
熟料,韓礪卻絲毫都聽不到耳中,反倒是笑著抓了她的手,道:“一會兒徐太醫往府邸來。”
饒是謝元姝再遲鈍,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些什麼。
芷東見她臉頰上難掩的笑意,笑著道:“郡主,世子爺早就吩咐奴婢了,讓奴婢這些日子看著您。”
“郡主沒有發覺近來您愈發愛吃酸了嗎?而且還很嗜睡。”
想到自己很可能已經有了身孕,謝元姝便忍不住盯著自己的肚子。
而韓礪,早已經是難掩興奮,甚至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向了她的肚子。
“你做什麼?許還不準呢。”
聞言,韓礪哈哈大笑。
看他這般傻笑,謝元姝佯裝生氣的捶他一拳,“讓你笑…”
可說完,她自己也忍不住滿眼的笑意。
韓礪抓了她的手在手心,笑著道:“那我們打賭,我賭肯定有了。”
見他越說越沒譜,謝元姝轉身不願再理他。
這時,丫鬟進來回稟:“世子爺,郡主,徐太醫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