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搖搖頭苦笑著說道:“妾身親手毀了這裡的一切,在這世上已經再無留戀。況且坐牢對妾身來說,根本就算不上是懲罰。”
祁淩霜說:“你還有牽掛的人呀,候爺還活著呢。”
白凝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張了張嘴,又是苦笑了下說道:“妾身與侯爺並無關係,況且妾身還殺了他的夫人。恐怕他此時若是恢複過來,定要妾身償命不可。”
青眼狐這時卻說:“可是你照顧了侯爺二十載,雖無夫妻之名,但有一夜夫妻之實,侯爺他對那一夜至今還念念不忘,對你們之間的真相還蒙在鼓裡。你怎麼會知道他知曉了事情之後的想法?”
白凝有些猶疑的說道:“妾身確實不知。”
青眼狐又說:“侯爺有權知道真相,你也應該直麵他知曉一切之後的反應,你們至少在各自承擔後果之前,還是先要對對方表明心意吧。”
白凝感覺心中忐忑不已,她抬頭望著臨江候眼神空洞的臉頰,內心五味雜陳。可是最終還是禁不住想要知曉臨江侯,知道真相時,對自己的想法。於是她還是下定決心,勇敢的點了點頭。
青眼狐將解毒的丹丸,喂入臨江侯的口中。一分鐘之後臨江侯的眼神開始清亮了起來。在他猛出了幾口氣,意識開始一點一點回歸身體當中。
待到他望見眼前的一切,疑惑不已,還錯將麵前的白凝當做自己的妻子時。青眼狐一五一十的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知曉了一切的真相之後,臨江候長歎了一聲。良久,他默默的起身,來到穿著袈裟的白玲夫人的身前眼含淚水的望著她。他將白玲的麵紗除去,合上了她的雙眼,將她散亂的頭發收束起來。微笑著親吻了她的臉頰,口中喃喃的說道:
“怪不得夫人的心中,永遠有一團火。原來少年時受了那麼多的苦,感謝夫人陪伴本侯的一切。”他邊做邊說做完這一切後,將白玲夫人的屍體抱起,安放在兩人房間的床榻之上。
隨後臨江候回到大廳,筆直的來到了白凝的身前。
白凝低著頭不敢直視臨江候的眼睛,她呆在原地,身體因為害怕而不住的戰栗。她心想,侯爺大概是要將她掐死為愛妻複仇吧。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臨江候將她溫柔的擁在懷裡。用手撫摸著她的背和頭發,一般安撫著她一邊說道:“這麼多年,很辛苦吧。就為了本侯這個早就該死掉的人。”
白凝有些不知所措的,在侯爺懷中搖了搖頭回道:“妾身並沒有覺得辛苦。”
臨江候道:“對不起,如果本侯早知道。你一直在本侯身邊,定不會讓你一直孤單下去。”
白凝說:“可是,我殺了夫人......侯爺不恨妾身嗎?”
臨江候遲疑了一下心情有些沉重,不過他還是說道:
“恨是恨的,但是本侯已經失去了一個夫人,不能再失去另一個。”
白凝聞言驚訝的說:“可妾身隻是給侯爺治病的大夫,隻是和夫人長的一樣罷了。”
臨江候望向遠方,看著窗外未央宮的庭院喃喃道:
“但那日,你我也做了一夜的夫妻不是嗎?其實本侯能感覺的到,那日的你和夫人平日的諸多不同。但是本侯望著你的一顰一笑,望著你忙前忙後,甚至犯愁的時候那糾結的表情,都太讓本侯著迷了。本侯隻當是自己瘋了,卻真沒有想到,真的有另一位夫人的存在。你為本侯操勞了半生,與本侯更有了那一日的愛情,如果以前不是,那麼現在本侯也該問問你的心意。”
臨江候頓了頓,隨後扶著白凝的肩膀,深情的看著她布滿淚痕的顏麵問道:
“白凝姑娘,你願意成為我暮雲深的妻子嗎?”
“妾身...願意。”眼中的淚水再次奔湧,白凝哽咽著,如是回答道。
嚴嵩
傍晚,隨著太陽的餘暉從京郊的山頭落下,龍虎競技場也結束了第一天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