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衫老者聞言定睛再細看,點點頭道:“經公子這麼一說確像是北窯的功夫。”
“北窯白釉以白土為底,再罩以透明釉。劃花隻有極短的時間便要入窯。姑娘這瓶的劃花甚是均勻美麗,單瓶亦是不可多得。若是以後考究出是哪位名家手筆那就......”
“二百兩!公子可莫要繼續說了。”黑衫老者立馬價格給翻了一倍有多,汗顏的央求道。
“在下多嘴了,我看您這裡那方玉扇蠻不錯的特意過來看看。”狐麵公子歉笑道。
“是這個嗎?來來來,公子收好。小店送給您了,幾兩銀子罷了不成敬意,全當交個朋友。敬請公子以後多來指教。”
這麼博學的客人可不多見,不趕緊打發走這生意可沒法做了。
店家可算的精,此等才人結交了說不定能值千金,得罪了生意全無。
狐麵公子笑意盈盈的收下了玉扇子,女客也高高興興的將白釉瓶賣了個好價錢。對著狐麵公子甚是感激,青年男女郎才女貌,霎時便愉快的攀談同遊了起來。
此狐麵男不是彆人,乃是督察院的破軍高手青眼狐。
他帶著狐狸麵具著遊服,纖纖長手持著一把折扇的,在此處遊覽的樂此不疲好不愉快。這地方俊男美女雅士如雲,還有這麼些寶貝,真是自己難得一來的樂園。
若不是背著督察院熊大人的任務,他大可在裡麵玩上個三天三夜。青眼狐歡快的如此想著。
不過,這裡麵混進來的蒼狼眾可是真多啊。而且大多數都已經是被賭場的老板用作來看場子的打手了。
這老板也不知是無意為之被利用了,還是本身就參與其中呢。
青眼狐行到一處街角,正和剛結識的姑娘聊的開心。卻望到了前來接洽的金銳士的氣,他隻得依依不舍的借口告彆了這位富家小姐,找了個無人的街角等銳士跟來。
“青眼上尊,熊大人等不急了。查清楚沒有,此地共有蒼狼眾幾許?”
青眼狐聞言搖了搖頭答道:
“單看明麵上有一百人左右,但他們似乎沒那麼簡單,這些蒼狼眾光明正大的成了賭場的打手。他們部署有方、戒備森嚴在下有預感,狼飼主確實就在這間賭坊裡,他們不是尋常盜匪,恐會設伏。這是方才畫好的圖,請閣下帶給熊大人。”
金銳士皺著眉頭收起圖紙繼續問道:“上尊可找到狼飼主的位置?”
“沒有,正找著呢。”
“上尊,熊大人將在兩個時辰內發起進攻。命你專注尋找狼飼主,將其拿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地方沒有那麼簡單,在下越探越是覺得惴惴不安,況且還有這麼多遊人呢,熊大人難道不依徐少卿的部署,等東廠錦衣衛都來了再做定奪嗎?”
“熊大人說,督察院、刑部兩部人馬。查殺這賭坊的賊人已經綽綽有餘,若還要待援未免令人齒笑。”
聞言青眼狐歎了口氣,回道。
“青眼狐得令。”青眼狐一語畢,待金銳士便無聲無息的悄悄遁走了。
青眼狐從街角轉了出來,私下張望一周再一考慮。
眼睛不由自主的向湖中碩大的大花船望去,他略揚嘴角心想道。
四麵環水戒備森嚴,那狼飼主恐怕,最有可能就出現在這個地方了吧。
青眼狐揚起一絲笑意,發出嗬嗬的聲響,眼中泛出瑩瑩的光亮。整個人身體霎時間如迅雷般啟動,狐麵公子忽然用虎豹難及的神速向湖水衝去。
他的右腳踏在石岸的邊緣奮力的一躍,靈雀也似的遊服騰起,整個人在空中漂浮的像下凡的神仙一般。
他這一跳飛了五丈高十丈遠,左腳穩穩的踏在湖中行駛的花船護欄上。
嚇了船上護欄邊閒談的貴人婦女一跳。
岸邊和船上的遊人觀之身手,無不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拍手叫好。此等身手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順天人亦是鮮有能見,更何況青眼狐不似尋常武人的粗鄙。
這是位形象儒雅的公子,他的一舉一動神采奕奕,風流倜儻,更是讓女性遊客心跳麵紅仰慕不已。
青眼狐見四周儘是讚嗬之聲也是享受,得意而有禮的一一向岸邊和船上的遊客們拱手道謝。隻是他才剛剛從護欄上跳下來,踏在花船的甲板上。一隊賭場的打手,同時也就是蒼狼眾的人就徑自走了過來帶著刀劍對他略是一拜便要把他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