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鵬憤憤不平的想,這老家夥做事保守能力平庸,好幾次都壞了自己的事。
他這人要說有什麼憂點,那就是人還不錯。
吳寺卿整天樂嗬嗬的,基本上大理寺的業務都交給徐鵬去開展。自己喝茶下棋和老朋友交流書畫作品。
他一路把徐鵬提拔上來做了少卿,也已經達到他能力範圍的極限了。
總不能把自己的位置再讓去了。
從這個方麵來說,徐鵬還是非常感激這位老前輩的。
他這種性格,就適合和吳堂這種忍讓寬容的領導搭班子。
這才能讓他在大理寺儘其才華。可是這次如果泄密的是他,那這次可是真的差點害死他了。
等這案子處理完了,定要找他問清楚。徐鵬氣的拳頭硬了,顯然內心裡已經認定就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頭壞事的。
他盯著兩座沙盤,有條不紊的繼續緊密部署著令道:“傳令武驤衛白總旗、王總旗。準備收縮包圍圈,待祁大人清剿了西側賊匪,從西向東肅清弄琴巷、問月路。將封鎖線抵至青魚街!”
“得令!”
此時此刻,雖然整間坊市都籠罩在武驤衛封坊的恐懼當中。
但是望月樓卻依舊是歌舞升平,好不熱鬨。這裡的客人並不是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知道,隻是絲毫不擔心不在意罷了。
人人都知道,這座青樓是朝廷的財產是官家開的。
有朝廷六部之首的禮部轄下的教坊司罩著望月樓,無論外麵出了天大的事,這些當兵的也不敢鬨到裡麵來。
望月樓收容的都是罪犯的家屬,下到六歲孩童,上至六十歲老嫗,隻要被發配到教坊司就必須在這裡出勞力。
哪怕是老弱什麼都乾不了了,去洗一整天的衣服床被也得乾。而且一乾就是一輩子。
罪犯這玩意,無論哪個國家都少不了的。
更何況我誘惑諸多的大明朝,所以教坊司從不缺下人,也不缺那些貪官汙吏包養的水靈嫩白的小妾和妻女,而麗娘就是其中之一。
這衙門經營的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不僅沒有相關部門的嚴格管理,經營成本也低。
在這種條件下,有些你在其他青樓不能玩的花樣,這裡能玩。
其他青樓不敢賺的錢,這裡敢賺。
小小一個教坊司,一年能給大明掙白銀十萬兩的收入,這麼一個財神爺哪個敢得罪?
至於在民間名聲不太好,常被噴沒有人權之類的問題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人本來就是國家的罪人,弄死了也沒人管的。
是為此,在這裡玩樂的甚至有些特殊愛好的達官顯貴大有人在。
人倫悲劇在教坊司不斷上演,又不斷的被掩蓋。
在此作惡的人,似乎永遠也不用擔心會有被審判的一天。
然而就在這個下午,忽然之間客人們發現,自己房間的地板上開始冒出些許的煙霧。
正當每個人都在狐疑時,這股煙霧卻越變越多,越變越濃。
陣陣刺鼻的氣味,開始彌漫在教坊司的整棟大樓中。
“怎麼回事?”
“當家的!哪來這麼多煙啊!”
在房間裡尋歡作樂的客人們紛紛耐不住了,他們先後都從房間裡冒了出來,憤怒的責問著。
正在大家都滿頭問號的時候,忽然傳來吼聲。
“失火了!失火了!大家快跑啊!”
失火,在古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那時候建築都是木質的,而且也沒有高壓水槍控製火情,救火隻有大家一桶水一桶水的澆罷了。
在這種抗災能力之下,一但火勢控製不住,大型的木製建築都隻有燒個精光了之後火勢才會停。
比如傳說大秦的阿房宮,被項羽一把火燒了三個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燒起來了就滅不了是肯定的。
望月樓眾人一聽失火了,自然是嚇得衣服都不穿了,也跟著大叫著往外麵跑。身怕自己動作慢了,被火苗困在了樓上活活燒死。
一時間樓裡大亂,三層摟裡下樓梯的交彙處踩踏事件頻出,慘叫連連。
推搡叫罵之聲不絕人耳,可以說是完全失控了。
煙霧在樓內越來濃,很多反應快的都已經湧出大門去了。
然而就在此時大門口,十幾個怪人鬆鬆垮垮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