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祁威遠③(2 / 2)

“哈哈哈,這是張公子新請的貼身護衛。我看他衣服都破爛了,便找了常服給他試試,沒想到還挺合身的。”坐在床上的祁淩霜咯咯笑道,受傷之後養了兩天,她在精神上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看到父親出洋相忍俊不禁的樂了起來。

祁威遠也是老臉一紅,趕緊拱手欠道。

“小兄弟,冒犯了。”

“大人言重了。”

“義妹受驚了,聽說虧得是義妹及時相救,霜兒的身體才無大礙。愚兄不在家的時候全靠你操心了。”近到床前,祁威遠再拱手對著伯夫人禮道。

“祁大人言重了,妾身隻是做了應做之事。”伯夫人微笑起身還禮,淡漠的回答道。她抬起那西域女子獨有的,碩大的眼眸呼扇著長長的睫毛,關切的盯著祁威遠的臉上下打量。

“義兄,你又隻顧著風塵仆仆的趕路了吧。這才走了幾天,臉也瘦了,眼眶給熬腫了,官服外襯也又弄破了。”伯夫人貼近了祁威遠一邊嗔怪,一邊扯過祁威遠的官服查看破損。

“快些脫了,讓妾身給你補補罷。”伯夫人身子貼過去,作勢就要幫祁威遠寬衣。

祁威遠雖然三十好幾了,卻還是對伯夫人這個美麗素雅的異域女子,毫無抵抗力,隻見他害羞的頻頻把身子往後挪,漲紅了臉嘴裡支支吾吾說著什麼不用..沒事..我自己來,之類的難懂的話。

祁淩霜看到這一幕臥在床上樂極了故意大聲嚷道。

“父親,你臉怎麼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祁威遠聞言,氣的額上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

“武人的事你莫要胡說,當兵的血氣旺怎麼能算臉紅呢?六月天,天氣轉熱況且為父剛下馬,還沒來及的卸甲......”聽得祁大人辯解,引的房內房外眾人哄笑。

一時間祁府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伯夫人脫下了祁威遠的外襯,翻看了一下卷在手裡扭頭對著葉玄令道。

“小葉師傅,請幫妾身向李伯要來金絲銀絲和綢緞線材。就說妾身要幫祁大人補衣服用。”

“諾。”葉玄聞言拱手一禮便去了,伯夫人轉過來再對祁威遠說道。

“義兄,從前給你補官服,送去裁縫那裡人家看是錦衣衛的衣服,一收就是好幾兩銀子。大可不必,以後妾身來給你補,雖然比不得店裡但也差不了多少。”伯夫人邊說著邊就已經把祁威遠的外襯疊起來收好了。

祁威遠本來還不好意思想客氣一下,但是伯夫人說話做事,總有不容拒絕的魄力,他隻好感謝的言道:“那就有勞義妹操心了。”

二人言罷,祁威遠坐到床前望著祁淩霜纏著繃帶的小臂,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霜兒,傷到哪裡了給阿爸看看。”

祁淩霜乖乖把手伸了過去,笑著安慰道:“已經沒事了父親,大夫說了。多虧姑姑處理的及時,過些日子傷口長好了就痊愈了,就是這裡留一個銅錢長的疤。”

祁威遠邊摸摸寶貝女兒的手臂邊嘟囔著怪道:“張睿那小子,我出去替他辦事,他怎麼連你都保護不好。”

“哎呀,錯了錯了。是我張睿照顧不周,祁大人可千萬息怒啊。”說曹操曹操到,張睿一身常服折扇在手笑著轉進了屋,整個一副大閒人的欠打模樣。

伯夫人、祁淩霜以及屋外的錦衣衛見了他,均是行禮招呼道:“張公子好。”祁威遠卻是瞟他一眼,哼了一聲愛答不理,張睿對著各位拱手一鞠算是回禮。

然後徑自走了進來,站到祁威遠身邊又討好也似的笑著說道。

“祁大人,伯生伯夫人的府邸。在下已經第一時間派人修繕,定當比先前更好更敞亮。

您府上為了安全考慮,在下也請來了京城正當紅的縱橫高手,何季何師傅護院,你放心何師傅的酬勞我包了,隻當照顧不周讓淩霜受傷,一點點愧疚的補償。

將來呀,要是真的淩霜因為這疤痕嫁不出去,那我就......”

張睿玩笑開到此,頓時感覺祁威遠、伯夫人眼中的兩道寒光激射而來,於是他一個激靈急忙改口道。“我就定當義不容辭的,要幫她張羅一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

“張睿,你再怎麼查案我都可以上。但是怎麼能將家人牽連進去呢?”祁威遠站起身來,怒視著張睿抱怨道。

張睿自知有愧,隻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也不知應當怎麼詳細解釋。才能消了祁威遠心中的氣。一時之間一隻手懸在空中,欲言又止的訕笑著。

最後還是伯夫人和祁淩霜為張睿出聲辯解道。

“義兄,這事怪不得張公子。和於少輝案有牽連的如意是我兒收留的,我看她是個可憐人,又是個好姑娘便也主張將她留下。這些天張公子為了護得我們安全,天天陪著我們這幾個婦人。隻是誰又能料到賊凶竟然能如此猖狂,對如意姑娘當街起了殺心呢,當時若不是張公子在場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是啊父親,我中箭了之後,還是張大人冒著危險救的我,你莫要怪他。”祁淩霜想起那日張睿看見自己身處險境,飛撲出來保護她將她抱走的樣子不禁臉上微泛紅暈。

“原來如此,那女子是伯生收留的......那伯生又怎麼可能,去那種煙花柳巷之地認識這等身份的女子呢?”祁威遠說到這裡,三人齊齊又將目光射向張睿。

張睿在這種烤人的目光之下額頭冒汗,訕笑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

“那天執行公務,執行公務。”

“父親,伯生已經被兵部派出去好些天了。最近聽張公子說他被指派帶兵,到北鎮撫司在城外當差,現在情況如何了。他什麼時候能回來?”祁淩霜忽然想起伯生的事。

她已經好久都沒見到小夥伴了,心中想念的很,不由得問道。

殊不知在那個樸素純良的關外少年,僅僅經過這幾天時間的磨礪,現如今已經成為了沙場中決定勝負的指揮官了。

“伯生這小子,給自己攬了一個辛苦活。危險是有一定危險,不過你們放心我相信憑他的能力肯定能平安回來的。北鎮已經安排人去輪換他了,這兩天就會回來。”祁威遠聞言無奈的一笑,講出自己剛從北鎮撫司聽聞的消息。

祁威遠心裡知道,伯生去城外帶兵護官道,難免會碰上些強盜,或者不聽命令的流民團體。

小戰鬥,小摩擦是難免的。不過他覺得這對於這個刀口舔血的孩子來說,還算不得什麼太大的挑戰。

反而趁這個機會,正式進入禁軍這個有前途的序列,從臨時的武散官飛升到正式編製的禁軍軍官那是大有可為。

他甚至有點小羨慕,感歎自己這個侄子命真好啊。正好就遇上了朝廷缺人的檔口了。年紀輕輕才十六七歲,便已經上手實乾指揮部隊了。

我當年怎麼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呢?祁威遠暗自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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