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他就不那麼開心了。
“再不走,可就誤了時辰了。”裴玄走了過來,今日他換了一身藏藍繡鶴的圓領連襟長衫,頭上簪了一隻與溫疏相似地紫色鈴蘭發釵。
在看到溫疏頭上地發飾時,裴玄嘴角的笑意上揚,抑製不住的喜悅讓周邊的人都感受了。墨羽架著馬車跟了上來,“溫姑娘,還請上馬車。”
陸玉安攔在了兩人中間,“疏兒,咱們一起走唄。”
溫疏指了指陸家的馬車,“三個人,太擠了。”
說完,她扶著裴玄的胳膊,上了裴家的馬車。“綠蕊,你且坐著我的馬車去吧。”
“好。”綠蕊點頭,轉身去了後頭。畢竟等到宮宴回來時,能不能蹭著彆家的馬車回來,也是個問題,到底也是要備上自家的馬車的。
馬車上,陸玉安對著李嫣然囑咐了一句:“日後你多讓著些她,她氣性大,慣是會記仇的。”
李嫣然忍著怒氣,卻也隻能委委屈屈地答應著:“表哥,我已經事事都讓著溫姑娘了。可她總是看不慣我,怕是,怕是不喜歡我。”
陸玉安想了想,看不慣她也對。他平日裡,不也是常常看不慣裴玄嘛。
入宮時,雖未遲到,但也不早了。
朝華廳內,四處燈火通明,琉璃燈罩下,燭火若隱若現,人人正襟危坐,溫疏一行人跟在引路的太監身後,入了座席。宮宴之席,朝廷命官在前排,官家子女分坐在後排的左右兩側,男左女右,中間空了一處圓形的台子,用以歌舞表演之用。
溫疏剛剛坐下,李嫣然便跟在了她右側入座了。倒也是無妨,這人自小就愛跟著她,溫疏都習慣了。
在座上看了一圈,溫疏才在左前方三四米處瞧見了羅霄與陸輕舟,他們如今是有官職在身,自當坐在前頭。等到溫疏順著他們的方向,往前繼續望去,坐在武官最首位的正是鎮北將軍羅玄。
到底是來了。
綠蕊輕聲說道:“這兩日,羅小將軍在京城出了名,縱馬、賭博、狎妓,甚至與翰林院柳家的庶子當街打了起來。鎮北將軍昨日剛回京,就抽了他軍鞭呢!”
難怪,羅霄的腰身挺地板正,怕是一彎腰,衣裳就蹭到了傷口吧。
陸輕舟自溫疏進來時,便遠遠就瞧見了她,畢竟這些女子中,誰能比她更招人眼呢?隻是,溫疏的視線從他的臉上一掃而過,似是不曾看到他一樣。陸輕舟遙望著她,目不轉睛。
羅霄察覺他的呆愣,一隻大手在陸輕舟的眼前晃了晃,“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