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
溫疏眨巴了眼睛,朝著他嫣然一笑,應當還記得她吧?
終於見到了心中日夜念想的女子,陸輕舟看著她,一顆心都快要跳動到嗓子外了,但這裡的人太多了,他看到溫疏的衣裳早已破損,便將自己的披風扔了過去。
“還請溫姑娘,不要嫌棄。”
披風上還有血跡,但溫疏不嫌棄,她接了過來,披在身上。男子的身形修長,比起幼時的白嫩,現在更顯得精壯了些。
恰似,她喜歡的類型。
“鎮北軍為何在此?”裴玄正麵對上了陸輕舟,厲聲責問,“不應駐守北疆嗎?”
外駐的軍隊,無故回京,是為死罪。
陸輕舟雙手抱拳,往左側示敬,回道:“聖上旨意,宣召鎮北將軍回京複命。”
竟是到了這個時間點了嗎?
溫疏這才想到,武安二十三年,鎮北將軍回京,北疆外亂。
“鎮北將軍到了嗎?”溫疏問了一聲,此時,他不回來才是最佳的選擇。
陸輕舟聞言,沒有作答,隻說了一句:“此處尚有些前朝餘孽的蹤跡。因此,我特前來抓人。幾位公子小姐,還請先行下山,以免傷及無辜。”
“來人,送他們下山。”不等四人回答,陸輕舟一聲令下,兩名士兵便站了出來。
“請。”
裴玄還想再說什麼,溫疏拉住了他,“走吧,也該回去了。”
陸玉安點了點頭,他現在也累了。何況遇見了陸輕舟這個瘟神,他更覺得自己倒黴,“我可要回去上柱香,保佑我彆倒黴。”
馬匹早已跑不見蹤影,幸好還有輛馬車停在山下,四個人擠一擠,也能勉勉強強的坐下。
隻是那披風的血腥煞氣味道太重,便是裴玄都皺起了美貌。
“這人,看著真凶殘。”徐岩還未曾真的上過戰場,他在京城中萬事平安,第一次見此血腥之景,心底甚是有些膽寒。
“若是,等我以後上了戰場,也是這般嗎?”徐岩喃喃問了一句。
幾人都唯有吭聲,陸玉安是世子,他爹是個紈絝,到這裡便是什麼官職都沒有,也能靠著皇家的蔭庇過活。
裴玄與徐岩都是家中長子,他們身上肩負著的,是家族的榮耀與責任。
“應該是吧。”縱然裴玄打心底裡看不上陸輕舟的出身,但今日再次相遇,他也感歎,若是自己能否有這般的果斷與狠厲呢?
“你們?陸輕舟都是校尉了,你們才剛剛從書院結業呢!”溫疏冷不丁的開口嘲諷,“你們啊,還是好好想想今後該做些什麼吧。”
徐岩卻是朝著她頂撞了一句回去:“那你呢?你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嘛?”
溫疏朝著他做了個鬼臉,“哼,我將來,自然是要做讓你們都俯首稱臣的人!”
“聽你吹牛呢!”徐岩是個腦子蠢笨的,沒聽出這句話的畫外音,倒是裴玄最先點了出來,“你想……”
溫疏連忙打斷了他的話,“我困了,到家喊我。”
今日見了血,這一路上,大家都各有心思,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