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關山睡熟的時候，手機再一次亮起——
賀：莫仔，聊聊？
清早的水霧很重，整個城市被壓著，總讓人覺得喘不過氣。校園裡有些吵鬨，有心人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發現，所有人都在討論一件事：
“大新聞！莫關山……”
“誒？是他啊，我就聽我閨蜜講她班上有個紅頭發的家夥脾氣可差了……”
“猥瑣彆校的一個女生，那女孩性彆已經覺醒了，是個Omega！”
“果然，也像是這種人乾得出來的事。”
“家長都報警了，雖然被學校壓下，但是這事肯定不會善了。”
“早就看他不爽，開除還真便宜他。”
“怎麼會有人乾出這種事啊……要是他已經成年，那個女O肯定是要自殺的。”
“人渣，閹割吧。”
“嘖，就這種德行以後肯定是蹲大獄的命，換成以前還有死刑的時候，嗬嗬，那他可真是活該。”
咦？！見一昨晚和展正希玩得太嗨，早上睡過頭，距離打鈴還有兩分鐘，他緊趕慢趕地跑，臨近教室門口了才注意聽那些人都在議論什麼。
這一聽不要緊，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也顧不得什麼早讀，他趕緊走到隱蔽處掏出手機看校園貼吧。
果然是滿城風雨。
怎麼和昨天晚上聽到的不太一樣？！紅毛他肯定不會答應頂這種罪的，怎麼辦……
學校天台——
“咚！”紅毛一把將蛇立推到了牆上，氣得語無倫次：“混蛋！你這……你耍我？！不是說他故意傷人被勸退麼？你他媽的……”
旁白幾個小弟過來把他拉住，不讓他碰到蛇立的一根毫毛。
那人就順勢靠在了牆上，姿態很放鬆，一頭毛蓋住了他的眼睛，誰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反正你都是要退學的，什麼原因用得著在乎？”
“混蛋！！我絕對不會承認做那種事情！”
蛇立勾唇一笑，附身靠近他：“忍一下咯，你答應他的。再說……沒有人會相信你。”
“……”莫關山臉色蒼白，氣得鼻尖都紅了。
天台的門突地打開，刑季支著長腿靠在門框上，沒有走近的意思，說道：“老師找你。學生處，快去吧。已經通知你家長了。”
紅毛瞪大了眼睛，喃喃：“不……”
“賀天！怎麼辦？和預想的不太一樣，太猝不及防了，沒想到今天就動手。我剛看到紅毛已經進了學生處的門，怎麼辦啊！！”
賀天穿著一件黑色的運動外套，臉色陰沉。來不及聽見一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他劍眉倒豎，氣場全開，嘴抿得死緊，右手狠狠握拳往牆上攮了一下：“蛇立……”
站在那裡吸完一支煙，腦海中蕩過去許多事，又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賀天將煙蒂撚在牆上熄滅。
他哥的一句話一直響在他耳邊：我討厭弱者，如果你以後想救彆的人。那你就成為最強的人。
賀天專朝校園內最鬨的地方走，路上很多同學看到他那幅想殺人的樣子都不免心驚肉跳，連原先很黏他的一些女生都隻敢遠遠地叫上一聲。
蛇立那個小團體站在行政樓下麵，說說笑笑的，挺多同學向他們探聽情況，幾個小弟也是有問必應。
畢竟這次的舉報人讓大家大跌眼鏡，居然是校霸舉報了校霸！
“那個人對女生做出下作的事就應該受到懲罰。而你誣陷我朋友，我不打算放過你。”賀天的語氣很冷，讓人經不住打寒顫。
蛇立回過頭看到是賀天——笑不出來了。
這個黑發的修羅一步步走到蛇立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準備好了嗎。”
刑季站在一邊，麵無表情抱著手，看他樣子是沒打算插手，眼神中似乎還帶著點笑意。
與這邊的來勢洶洶不同，見一死拽著展正希的衣服悄摸摸地跑到行政樓，在學生處門口偷聽。
“裡麵的情況很不妙……怎麼辦啊！要不直接把昨晚的事情告訴老師算了。”
“你安靜一點！紅毛名聲本來就不好，老師肯定不會相信他，作證的好幾個人，憑你一言之詞你以為能有用？這樣隻會讓事情更亂。”
“那怎麼辦？”
“一定有更好的辦法……”
見一急得滿頭大汗，在學生處窗門口探頭探腦的。
裡麵老師也沒心思管外麵，一籮筐圍著莫關山訓斥，旁邊幾個蛇立的小弟偷偷地幸災樂禍。
“平日裡小打小鬨經常違紀也就算了，每次看你悔改態度良好、有進步的份上老師們都覺得你還有救。”
“但這次！嚴重違反了校紀校規，你要是再長個幾歲倒省得我們管你這爛攤子，直接轉交給警察局了！現在反倒影響了我們學校的聲譽……”
“你媽媽已經在路上了。等她到了我們再說你這個怎麼處理，學校也是非常公正嚴謹的。”
紅毛低著頭，眼睛隻盯著地板的一處，他的心跳過速，血液在身體裡橫衝直撞，感覺大腦一陣一陣地眩暈。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