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周和平瞬間就知道許世傑想乾什麼了,他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許世傑,你有什麼事可以找老師,找學校,陳老師是市裡來的領導,時間寶貴,不要隨便什麼事情就拿來耽誤陳老師寶貴的時間。”
秦陽幾人也明白了許世傑的目的,或者說秦陽在心裡給許世傑這想法點了個讚,他不知道這許世傑是什麼時候知道市領導會過來的,但這勇氣,可嘉啊。
要知道陳青山這次來視察,學校可是高度重視的,光看又是弄義賣會,又是搞學生代表出來接待,就可見一斑。
而如今這許世傑敢找陳青山幫他和郝清揚的事做主,嘖嘖嘖,要是因為這件事導致一中在‘優秀高中’的評比上輸給了二中,那可就有得看了。
而且……
秦陽莫測地笑了笑,他估計這許世傑恐怕根本不清楚市領導的視察,和這個評比有關係吧。
秦陽猜得沒錯,許世傑確實不知道這次視察還關乎評比,他隻以為和以前的普通視察沒什麼兩樣。
因此周和平這警告般的話語他壓根沒放在心上,畢竟老班以前也是愛危言聳聽的。
他指著自己臉上的青淤問:“周老師,你覺得我這難道是隨便的事嗎?”
周和平臉色更加難看了,這話他沒法回答。
此刻他隻後悔自己怎麼就堅持要一個人帶陳青山來介紹錦旗,本來按照學校的想法是由他、謝老師再加上一個校領導一起陪同的。
但他有私心,他想要將錦旗的功勞更多地集中在自己身上,所以堅決婉拒了其他人的陪同。
這也就導致他現在有些孤立無援。
身邊就隻有四個學生,壓根沒有能幫他分擔壓力的人!
他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而陳青山聽到許世傑這話後,也正色了起來:“周老師,既然這學生也要找我,那就直接在這裡說吧,至於這四位學生……”
陳青山看向了秦陽四人,秦陽立馬道:“陳老師,其實我們和這位同學曾經也是同班同學,也算是熟悉的,想必他不會介意我們在這的。”
說著他朝許世傑看了過去:“對吧,許世傑?”
許世傑摸不清秦陽的路數,但他自認為這次的事和秦陽無關,或許…他就是想看個熱鬨?
算了算了,許世傑想不明白就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他清楚秦陽這人有多難纏,如果他堅持要秦陽離開,說不定這樣好的機會就要被秦陽的插科打諢給糊弄過去了,因此他隻能點頭,
“是,我和他們挺熟的,童同學還是我的班長,陳老師,他們在這沒關係的。”
方英俊則趁機插嘴:“誒,糾正一下,是以前的班長。”
秦陽給了胖子一個讚賞的眼神,而許世傑則咬了咬牙,沒有反駁。
陳青山也沒理會這些細枝末節,而是看向周和平:“周老師,你覺得呢?”
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哪裡還容周和平說‘不’字,他隻能硬著頭皮道:“許世傑,你有什麼事,說吧。”
許世傑深吸口氣後,一股腦地將自己昨夜打好的腹稿全都說了出來。
秦陽掏了掏耳朵,在心裡給了個評價——
囉嗦。
這通篇大論的中心思想就是在說他被郝清揚打了,然後受了多大的委屈,以及希望學校做主。
不過雖然囉嗦,這許世傑倒是有幾分演戲的天賦,一個互相鬥毆的事情,愣是被他演出了孟薑女哭長城的感覺。
而陳青山越聽臉色也越嚴肅:“你的意思是說,你在教室裡被另一個學生打了,影響了你的考試,然後那個學生隻受了取消一次考試成績的處分嗎?”
許世傑一臉委屈,配上他那鼻青臉腫的麵孔,確實顯得幾分真:“是,陳老師!按照一中校規,那個郝清揚至少也應該停課寫檢討的,但是他現在還在上課,而且他本來就是年級倒數第一,取不取消成績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兩樣!”
這畢竟是一中的事,陳青山自然不好插手,隻能問周和平:“周老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周和平在心裡痛罵了許世傑一頓,同時也覺得頭大。
這許世傑不是他班上的學生,他自然就沒對他有多少關注了,因此這次的事情他隻知道許世傑和郝清揚又打架了,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又是什麼原因,他一概不清楚啊。
可陳青山是不知道這些的,他也不可能對陳青山說他不知道,這隻會影響市教育局對他們一中的看法。
因此他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陳老師,學校對郝清揚的處分隻是暫時的,取消成績隻是第一步,等事情調查清楚後,學校會嚴格按照一中的校規,嚴厲懲處在校內毆打他人的人!”
說著他看向許世傑:“許世傑,你在一中學習了三年,對於一中校規的嚴格程度應該是了解的,你要相信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