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看向了童婉畫,秦陽也是如此,不過他的眼中並沒有其他幾人眼中的意外,他對於小青梅會做出這個舉動並不感到吃驚,但要說不敢動,那是不可能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去,沒人知道隨著這聲呼吸而帶出來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
她怎麼..怎麼總是能如此不自知,卻又這般恰如其分地,在他不方便的時候,幫他問出他想問的問題呢?
或者說,她總是不會顧及其他的,總是想讓他的處境好一點,更好一點。
比如剛剛這個問題,許世傑現在明顯是想糊弄了事的,如今他既然不否認是一中學生打的他,那麼之後說不定就會傳些流言出來,好引到彆人的身上,比如和他有仇的秦陽自己。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讓許世傑咬死這件事和他無關,但偏偏這件事他自己還不好問出口,不然回頭許世傑又要說他咄咄逼人,或者再過分一點,許世傑可能會裝頭疼,畢竟之前都把醫生給搬出來了。
胖子也不合適,胖子是他的人,他問和自己問沒有區彆,所以綜合下來,最適合的,反而隻有童婉畫。
不單單是因為童婉畫的身份,還因為她的優勢。
就像徐羽一看到童婉畫就卸下防備一樣,任何問題,隻要是從童婉畫的口中問出來,那效果就是和彆人不一樣些。
不單單是許世傑,秦陽覺得恐怕就連老班心裡感受估計都會不一樣些。
他暗暗壓下心中翻湧不定的情感,目光和旁人一樣,落在了小青梅的身上,不過裡麵卻摻雜了不少隻有兩人才懂的溫柔。
而許世傑那邊也正如秦陽所想,他確實是打算回去之後就傳一些謠言出去的。
就算秦陽有二中錦旗的庇護又怎麼樣?一挑十八的事跡,想必一中沒有人沒聽過。
到時候他隨便說說,再將自己的傷說得嚴重些,就算彆人不完全相信,那也肯定是會忌憚一二的。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指望用這件事讓秦陽受到懲處了,但能惡心一二也好啊。
可偏偏童婉畫問出了這個問題,偏偏這個問題是童婉畫問的,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行。
怎麼偏偏問問題的是她呢?
許世傑難免有些氣惱,轉而又恨上了秦陽。
難道又是秦陽弄的?
肯定是!
以童婉畫去探望他的行為來看,她肯定是了解他的,不會問出讓他這麼為難的問題!
於是他含糊著說:“這個...我也..這也不清楚啊,我說了,我傷還沒好。”
他特意強調了下自己的傷,既然童婉畫會去探望他,肯定是關心他的。
都說在女生麵前適當示弱,是會讓女生心疼自己的,許世傑自認為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童婉畫肯定會心疼!
然而他注定是想錯了。
麵對他的刻意強調,童婉畫像是壓根沒聽見一樣,隻冰冷著張臉問:“你說你聲音是聽錯了,又說校服也看錯了,如果說你看到打你的兩個人都穿著校服,那麼肯定不是秦陽,如果都沒穿,那也不是秦陽,既然都不是,為什麼你還不確定呢?”
許世傑被童婉畫這麼一通說,覺得腦筋都有點轉不過來了,甚至因為童婉畫這張臉,他還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要不是最後殘存的理智在拉扯著他的神經,許世傑覺得自己可能會直接點頭認可她的說法。
當然,也不單單是他殘存的理智,還有出離的憤怒。
他隻要稍微把目光往旁邊一瞥,就會看到秦陽那像是在炫耀的表情,這表情,讓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許世傑死命壓住心中的怒火,勉強笑道:“這個…重要嗎?”
說著他又對周和平道:“老師,我有點頭疼,今天是我的問題,就先到這吧。”
周和平見許世傑臉色這麼差,也怕真出什麼事,便對童婉畫道:“這個問題,我看也沒那麼重要,要不……”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