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地靜默了良久,才終於有人試探性地出聲,
“這杆子…是斷了?”
“好像..是的吧?”
“竟然斷了啊……”
大部分人都是不敢置信的語氣,當然,也有少部分人覺得其他人是大驚小怪。
“這有什麼驚訝的啊?這又不是今天第一根斷的杆子了。”
“就是說啊!這都是第四根還是第五根了吧!”
“沒錯!不就壓斷根杆子嗎,這杆子我一隻手就能折斷!”
在這些此起彼伏的反駁聲音中,有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可是....這是楚皇啊……”
這幾個字一出,那些反駁的聲音,也一下子就頓住了,煙消雲散。
確實如那些反駁的人所說,校運會的跳高比賽壓斷杆子是常事,所以每次都會備多幾根,就是為了防止無杆可用。
但問題在於,彆人也就算了,如今這壓斷杆子的,可是連續兩屆的冠軍——楚弘哲。
這些人叫‘楚皇’叫得有多情真意切,在看到楚弘哲壓斷杆子沒跳過去的時候,就有多不敢置信。
楚弘哲也是沒想到自己會將杆子壓斷的,不過比起不相信這件事,他現在的全部精神,全都集中在了肋骨處的疼痛上。
他捂著肋骨從軟墊上爬了起來,連大口吸氣都不太敢,每多吸一口氣,那被硌到的地方就傳來絲絲抽疼,像是有人拿小針在戳他的肋縫一般。
眾人看到他捂著肋骨,紛紛擔憂他是不是受了傷,而裁判員也注意到了這點,
“楚同學,你是受傷了嗎?剩下兩次還要跳嗎?要不去醫務室吧。”
裁判員是基於現場情況做出的判斷,說的話也很中肯,但這話在楚弘哲聽來,就是要他將冠軍拱手讓人。
他立馬搖頭:“不用不用!我可以繼續比賽!”
一直在看比賽的林昭君忍不住好奇:“他這是受傷了吧?竟然還堅持跳?”
蔣新月冷笑一聲:“我看啊他壓根就跳不過192,是沒有自知之明!”
童婉畫卻搖頭:“我倒覺得他挺有自知之明的。”
蔣新月和林昭君紛紛疑惑:“怎麼說?”
童婉畫解釋道:“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我估計他也知道自己跳不過去,但跳不過去放棄是一回事,竭儘全力但還是跳不過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蔣新月也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說,他就算最終沒跳過去,隻要他三次都跳了,甚至還是帶傷堅持的,那其他人也會誇他?”
童婉畫點了點頭:“嗯,我是這麼覺得的。”
林昭君覺得這有些離譜:“不至於吧,他又沒跳過去,這有什麼好誇的?”
童婉畫遲疑著說:“因為很多人都是他粉絲,當然,這隻是我的推測。”
她心裡其實也是沒有底的,隻是猜測是這個原因而已。
這樣想著,她就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秦陽,她覺得秦陽肯定知道。
而秦陽本來就在看著小青梅,見她望過來便點了點頭,
“嗯,班長說得沒錯,楚弘哲就算疼得抽抽,他也肯定會跳完三次,甚至說不定他知道自己跳不過,疼都是裝出來的。”
說著他笑了下,故意道,
“班長,你真厲害,這都發現了。”
林昭君和蔣新月也紛紛點頭,
“是啊婉畫,你怎麼這麼厲害呀!”
“就是啊,這都能推斷出來!”
童婉畫被誇得臉都有些紅:“我就是猜的,剛好猜對了而已。”
“能猜對就很厲害了!”蔣新月佩服道。
林昭君也點頭:“是啊,你像我們就都沒發現呢!”
秦陽看著在兩人左一句誇,右一句誇下,眼中卻仍舊亮閃閃的小青梅,不由低笑了聲,眼神也溫柔了下去。
“你這表情,看什麼呢?”趙樂天忍不住湊過來問。
秦陽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就是看到小青梅這樣開心而已。
他記得剛開學時候的小青梅,還是那樣的不自信的,如果換成以前的她,在林昭君和蔣新月這樣的恭維下,肯定會各種推辭。
但現在的小青梅,已經能做到相信自己就是有這樣能力的人了。
這點讓他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