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景，一瞬間讓我覺得有些恍惚。
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前……江水湍急的川江，在那艘小船上，師父踏水離去，而我隻能在飄蕩的小船裡痛哭流涕的嘶吼！
回過神來，我輕笑一聲。
運轉真炁，同樣抬起腳，準備朝湖水走過去。
唰！
第一步落下的刹那之間，我就已經越過了幾十米的距離，來到了湖麵之上。距離若暄不遠了。
劈啪……
輕微的雷鳴聲伴隨幽藍電弧，腳下的水麵被蒸發了一小團，白色雲霧在我四周飄蕩。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笑道。
“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當初我說，阿重的天賦勉強夠格讓我傳你法術，現在看來，遠超我的預估啊！這是用我【法武真罡】做底子，有些細微變化，再把雷法完美融了進去。是一種超越啊。”
聽著秦若暄的誇獎，我心裡就跟吃了蜜一樣甜。
趕緊帶著一絲小得意的說道。
“主要是若暄當年教得好！要不要我教你？”
她嘻嘻一笑。
“我倒是想啊。不過，就算我內家武道已經達到極限。但沒有你那疑似【清微宗雷法】的吳家家傳雷法作為底子，肉身強度根本撐不住。”
趁著她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再次施法，雷光閃爍瞬間就靠近了她麵前。
然後再次牽起了她的左手，直視著她的眼睛，輕聲道。
“現在，你還能和當年一樣，踏水離開我嗎？”
“阿重，你學了我的神通法術，就是用來欺負我的嗎？你知道嗎，我曾經覺得，我這樣的人，應該要單身一輩子，根本沒考慮過道侶的事情。”
她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情緒。
我依然直視著她的眼睛，堅定地說。
“那是因為我還沒有出現！其實我很多時候也在想，是不是因為你太完美了，這世上沒有能配得上你的人。所以呢，你遇到我之後，說不定內心深處也有自己親自培養一個配得上自己的道侶的想法。彆否認，潛意識的事兒，就算修為到了你我這般程度，也說不清楚呢。”
說著，把這白皙纖細的手掌輕輕貼在我的臉上，岔開了話題。
“若曦，你手有點冰涼，我幫你捂一捂。”
她無奈地笑著搖頭。
“你啊你……哪有人用臉來幫彆人捂手的？也就你臉皮這麼厚的人，能夠辦到了吧。”
我隻是傻笑。
秦若暄又問。
“剛才和王鑫仁鬥法，沒什麼意外吧？”
我揚了揚眉毛。
“那是！一招敗敵，輕而易舉。我自創來的【火曜十三章】的神通，找時間給你演示看看。”
秦若暄點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還有，阿重，你會生我的氣嗎？會不會覺得，我的心思不純？”
說這話時，她眼中有一抹擔憂。
真的是我見猶憐——雖然說這個詞用在一個強大如同謫仙般的修士身上，有點怪怪的。
我真是很想親一口。
但我控製住了，哈哈一笑。
“我生什麼氣啊？這本來就是我從小的夢想。有朝一日，和你並肩而戰。做你手中最鋒利的刀，把所有膽敢對你不利的人或事，統統掃平。不過……”
我話鋒一轉。
“我明白若暄你的心思，想在進攻【萬仙宗】之前，讓內部鐵板一塊，如臂指使，絕對不能有雜音。但麵對這種組織內部的權力鬥爭，我是向來沒什麼耐心的。不會去虛以委蛇的博弈，隻會生死看淡、不服就乾！誰不服，就殺到服為止。但可能會有一些影響……也可能會讓若暄你努力培養起來的人白費了。你不怪我這麼簡單粗暴吧？”
秦若暄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摩挲著我的臉。
“阿重，就算把整個【無仙宗】加起來，也不如你在我心裡一半的分量。”
聽到這話，我心裡頓時激動不已，一把抓住她的右手。
“若暄，你，我……”
她輕笑一聲，抽出右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都已經是戰力堪比【餐霞】的巔峰強者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你啊我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我嘿嘿傻笑。
“在你麵前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巔峰強者，隻是小舔狗。”
噗嗤！
秦若暄沒忍住笑出了聲。
“什麼小舔狗？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
頓了頓，她又道。
“更何況，立宗之初我和飛鳳就說過了，【無仙宗】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宗主至高無上！宗主的命令無論對錯，都必須貫徹執行。如果不認同，就沒必要加入宗門。”
“那王鑫仁向來喜歡背後搞些小動作，我已經看在他入門早的麵子上多次寬恕。這次公開忤逆我這個宗主的命令，光這一條就已經該逐出宗門了！如果其餘門人連好壞都分不清，那大可也自行離去，我再送一些盤纏也行。”
連對錯、好壞都分不清的門人弟子，留著也是禍害！
之後所有的雜音，都可以這樣強勢鎮壓。
沒那麼多時間等了！
我嘻嘻笑著。
“嗯嗯，你不怪我就好。”
“走吧，先回去。”
說著，她主動牽起了我的手。
“不要讓阿鳳他們等著急了。既然你這個副宗主已經回來，那咱們就要抓緊時間，整軍備戰！和【萬仙宗】的決戰之日，不遠了。”
我立刻抓緊她，生怕是在做夢。
十指緊扣。
一同在湖邊上，緩緩朝岸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