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六點,教徒們就會起床晨練,不是跑步就是列隊或者其他形式的體能訓練。
這個習慣倒是和李寄秋自己的鍛煉計劃差不多,於是在觀察了幾日後也忍不住也加入其中。
一個小時的晨練後,教徒們會返回宿舍各自打掃衛生和整理內務。根據李寄秋的觀察,雖然沒達到豆腐塊被子那麼高的標準,但整個宿舍一眼望過去也完全稱得上是井井有條。
吃過早餐後會上早課,李寄秋隻聽了一次就完全不想再去第二次了。全然是些經典的邪教洗腦話術,多聽一秒都是對自己智商的侮辱。
但看著場地中幾百號人鴉雀無聲滿臉信服和敬虔的樣子,李寄秋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有問題了。
然而仔細思索後,李寄秋便意識到自己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實為外來者,對這塊土地也並無深厚的情感維係,因此難免會想:即使世界走向毀滅,那又與我何乾呢?畢竟被摧毀的並非我的家園。
但是,與此相反的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們對此的感受截然不同,他們在這裡誕生、成長,當親眼見證熟悉的日常生活和穩定秩序逐漸瓦解時,他們的心態必然與身為外來者的李寄秋大相徑庭。
在早課結束後,有些教徒會離開駐地不知去往何方,而剩下的會繼續進行各種訓練直到吃午飯。訓練項目有很多李寄秋看不太明白,但隱約感覺像是軍隊才會搞的內容。
午飯後會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可以自由支配,大部分人會選擇午休,少數人會自行祈禱或者翻看教團自己印發的小冊子。李寄秋也要過一本來看,但很快就丟回給吳可忠了。一是他的識字水平還是比較堪憂,二來勉強能讀懂的部分也儘是些宣揚末世和救贖的胡言亂語。
午休結束後會再次召開洗腦大會,持續時間一小時。而後直到晚上日落這段時間,依舊是各種各樣的軍事訓練。在晚餐之前,還會組織進行晚禱。在這方麵,李寄秋倒是很佩服這些教徒,那些胡說八道的話翻來覆去地反複說,他們竟然都聽不膩。
在晚飯開始之前,早上離開的那些教徒也許會返回駐地。根據觀察,這些人最早當天就可以回來,最晚則會在四五天後才返回。他們或手提肩扛,或推拉著簡易推車,帶回了大量生活物資、各種廢品以及燃料。他們給李寄秋的感覺就像拾荒團,或者某款廢土遊戲裡的老冰棍。
但幾百人的吃喝拉撒不可能隻靠撿垃圾就能解決。吳可忠對此疑問的回答是,教團在山裡還開墾了大片土地,他們吃的絕大多數蔬菜都是自給自足的。可作為主食的小米和玉米等作物這段時間也已經到了收獲期。而肉類的來源主要靠山裡另一個養雞場來供給。
負責這些繁重農活的並不是常見的教徒,而是從各地掠來的“誌願者”。
李寄秋對這個說法頗為不屑一顧。哪有什麼所謂“誌願者”,恐怕都是些被強行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