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在她清醒時喚她黎寶。
“嗯。”唐黎輕輕應了一聲。
溫熱的鼻息交錯,唐黎伸手環上了陸斯衍的腰。
“謝謝你。”
陸斯衍薄唇輕啟,低喃出聲。
“謝謝你——”
下一刻,他的唇落了下來。
炙熱,猛烈,而後無比溫柔。
長長的吻裡,似乎夾雜著許多情緒。
這道吻很深很長,直到唐黎覺得有些憋氣,輕輕推了推麵前人,陸斯衍才鬆開。
他下巴抵在唐黎肩頭,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尖:
“是你,真好。”
他緊緊抱著唐黎,似要把她揉進身體。
唐黎緊緊回抱著他。
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淺淺月華順著落地窗灑落進來。
兩人靜靜站在一片夜色裡。
靜謐,深情。
“時硯之前總喜歡開玩笑,說這輩子,我心裡大概永遠會有白榆的位置。”
“在遇見你之前,他甚至覺得,不會有第二個女人走進我心裡。”
抱了許久,陸斯衍開口道。
“那之前你心裡給她留了位置?”唐黎佯裝嗔怒道。
“遇見你之前,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愛上任何人,那心裡,也就隻有白榆這一個恩人。”
“可遇見了你,我心裡便再也裝不下其他人。”
“就算是恩人,也不行。”陸斯衍沉沉道。
“現在知道是你,我隻覺得無比驚喜。”
說著,他手掌輕輕探入唐黎的針織衫,落上她腰側那道傷疤,來回摩挲。
粗硬的傷疤硌著指腹,他心底似被針紮似的一陣心疼。
那是為他留下的。
“疼嗎?”低低啞啞的聲音響起。
“不疼。”唐黎搖頭。
在馮軍重新講起當年發生的種種後,她腦海中模糊的碎片也逐漸清晰起來。
“當年我意外上了唐明中的車子,跟著他一起到了綁架你和白榆的廢棄廠房。”
她緩聲開口。
“我先見到了被綁在柱子上的白榆,她比你好一些,沒有被弄進水牢裡折磨。”
“她讓我取了她頸間的白玉項鏈,並給我一個地址,讓我去找她父母求救,我將項鏈掛在脖子上,準備離開時,意外發現了被鎖在水牢裡的你。”
“趁著他們潑灑汽油的功夫,我悄悄偷了鑰匙,要返回去幫你開鎖時,火已經燒了起來。”
“你幫我打開鎖,拉我出水牢,卻在要逃出去的前一刻,被倒塌的鋼板砸倒了。”
陸斯衍啞聲接道。
“我當時被困在水牢時間太久,意識已經模糊不清,我隻記住了那串榆錢樣式的白玉項鏈。”
“拉我出深淵的人一直是你。”
“從前是,現在也是。”
“黎寶,我愛你。”
陸斯衍溫聲開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唐黎心頭一軟,眸底似有星光閃爍:
“老公,我也愛你。”
——
抵達海城公安後,麥潯將人帶到了問詢室。
唐黎沒想到麥潯這麼迅速,在陳刀供述完的第一時間,就將華瑛帶到了警局。
剛剛陳刀說她可能不是唐明中與易蓮的女兒,她迫切的想從華瑛口中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陸斯衍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拇指在手背上輕輕摩挲著,帶著些安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