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一身深灰色高定西裝,正倨傲的掃視著宴會廳四周的金主。
正是前些天在辛家婚宴上說要廢了唐黎一條腿的華洲。
看著派頭十足的兩人,唐黎心頭忽的湧出一句話: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隻是沒想到林檸這會兒倒是不避嫌了,她緊緊依在華洲身邊,也不怕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自立自強人設崩塌。
此刻,挽著華洲邁進宴會廳的林檸,正一臉的春風得意。
之前說要穩住人設,不肯公開自己背後的人是華洲,其實是她欲擒故縱,以退為進。
兩人認識是在一場飯局,連華玥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
但她聽華玥講過,華家老爺子最看不上她這種混娛樂圈的女人,放話說私下玩玩可以,但不能帶到明麵上來。
所以之前,哪怕她用儘渾身解數央求過很多次,華洲從來沒帶她在正式場合露過臉。
她一直都清楚,華洲講的讓大家知道她背後有他護著,不是她想要的那種。
華洲的意思是他可以投錢給她砸角色,也允許她打著他的旗號在圈子裡立身。
可林檸想要的並不止是這些。
她想要做華家少爺的夫人。
做演員再火,也抵不上一個華家少夫人的含金量。
而今晚,算是她在華洲這裡程碑式的大跨步。
起因還是她前幾天受傷,用那副慘兮兮的模樣攻破了華洲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
讓他破天荒地答應了帶她出席宴會,還說要帶她多認識幾個投資人。
她忽然覺得那天的道歉事件,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論起來,還真是要感謝唐黎。
唐黎?
她視線在宴會廳裡流轉,忽然和站在窗邊的唐黎四目相對。
視線在唐黎身上掃視了一番,在看清那件禮服時,林檸眸光中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她身上,是那件淡桃粉色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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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反潑了一身酒後,華玥惱火地去衛生間處理。
拿著帕子在身上擦拭了半天,依舊於事無補。
紅酒漬已經在裙子上暈染開來,滲入了布料,這條裙子算是廢了。
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她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這場宴會她原本是不想來的,後來聽說辛池會來,她加急找人訂製了禮服,想要製造和辛池見麵的機會。
現在全毀了!
她憤怒地抿唇,恨不得把唐黎放在牙根嚼碎。
拎起裙擺離開衛生間,她正要通過側門離開,忽然被一個看起來五十來歲的女傭攔住了去路。
“華小姐,我家小姐說您可以去三層休息室挑一件禮服,有備用的。”
華玥蹙了蹙眉:“你家小姐?”
“夏時安小姐。”女傭解釋道。
華玥愣了一瞬,不知道這位新回歸的夏家千金是怎麼知道她的禮服弄臟了,又是為什麼會向她示好。
遲疑了片刻,她向女傭開口:“麻煩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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