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抿抿唇,正想翻找麥潯的號碼,手機再次震了起來,依舊是南錦的號碼。
“你不聽話。”對麵刺耳的電音陣得唐黎後背一麻。
“是不是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再動什麼歪心思,我就不能保證南大小姐的安全了。”
深吸了兩口氣,唐黎穩了穩聲線:“知道了。”
“彆耍小聰明。”對麵冷冷扔下一句話,掛斷了電話。
一股涼意從唐黎的心口向四肢蔓延。
他們掌控著她的一舉一動。
周邊大概隱匿著她看不到的眼睛,或者是他們對她的手機進行了控製。
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愣神間,一輛白色彆克停在了身前。
唐黎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車輛信息,上麵顯示的是一輛黑色大眾。
“唐小姐嗎?”
彆克副駕駛的車窗落了一半,駕駛位上一個臉圓圓的司機朝她探身。
“有人代你叫了車,去西郊廣業工業園區。”
攥住手機的手緊了緊,唐黎點了點頭:“是我。”
拉開後排的車門坐上去,她再看向手機時,之前叫的那輛車,司機已經取消了訂單。
掌心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左手小心翼翼的從包裡捏起一張便簽紙,她目視著前方,右手握住一支簽字筆,在包包狹小的空間裡局促的寫了兩行字。
餘光瞄了司機一眼,那司機看起來淡定平常,似乎隻是尋常的快車司機。
但她也不敢完全確定,隻能賭一把。
下車前,她不動聲色地將便簽塞進了前排操作台的位置。
廣業工業園區的大門緊閉,上麵貼著已經有些掉色的淡粉色搬遷通知。
繞著大門口轉了兩圈,唐黎發現了一個開了一條縫的藍色鐵皮門。
試探性地拉了拉。
伴隨著“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兩個月沒人管理,廠區裡長出了些雜草,看起來荒涼,陰森。
緊緊扯著包包的掛帶,唐黎朝著廠區最西邊走去。
走到一個混凝土砌築的廠房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粉嫩身影。
“我猜的果然沒錯,南大小姐在你心裡的分量果然不輕。”抱胸倚靠在粗糙的水泥柱上,夏婕兒一副了然的模樣。
唐黎眸子裡閃過一抹疑惑,她知道夏婕兒與她有過節,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綁她,而是綁了南錦。
“南錦呢?”沒理會她,唐黎開口問道。
“喏——”夏婕兒下巴微揚,朝廠房東側點了點。
順著她指的方向,唐黎看到了被綁在灰色水泥柱上的南錦。
大概是被下了迷藥,她腦袋耷拉著,亞麻棕的長卷發散落在胸前,遮住了她的臉。
“我按照約定來了,你可以放她走了。”唐黎冷聲開口。
“我可沒說放她走。”夏婕兒站直了身子,轉身朝廠房裡麵走去。
停在一個布滿鏽跡的鐵皮桌前,她從上麵拿起了一把泛著冷意的短刀。
高跟鞋與砂礫摩擦發出刺耳的響聲,夏婕兒走到南錦跟前,粗魯地撩起了她胸前長發,捏住了下巴。
“這麼細嫩的臉,要是劃上一刀,一定很疼吧。”夏婕兒捏著刀柄,在南錦臉上比畫了兩下。
“夏婕兒,你的目標是我!”按不住心裡的焦急,唐黎向前兩步。
“沒錯,我的目標是你,但你既然敢來,說明你不怕死。”
夏婕兒滿臉猙獰:“人最難過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比如現在的我!”
咆哮完,她忽然大笑起來,笑的瘋癲,張狂。
“唐黎,你看,你心裡看重的人,我選的是不是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