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爺爺,我也沒看清裡麵有花生醬。”她穩了穩心神,接著華瑛的話說道。
“那你吃這個。”夏振海又推了一屜小籠包到她跟前。
白榆很謹慎地掃了華瑛一眼,見她微微點頭,立馬滿臉笑意的拿起筷子去夾:“好的,爺爺。”
看著餐廳裡和諧的場景,夏時硯眸光閃了閃,轉身上了二樓,推門進了夏時安的房間。
昨晚,白榆已經搬進了夏宅,住的就是夏振海多年來為夏時安留的那個房間。
房間裡衣服包包首飾一應俱全,且都是夏振海專門找人訂製的,是這麼多年來,他對夏時安的思念和愛。
進到房間裡,夏時硯沒耽擱,直接到了梳妝台前。
視線掃過梳妝台上樣式各異的梳子,他捏起了一把鵝黃色的按摩梳。
那把梳子有使用過的痕跡。
小心翼翼地從上麵摘了兩根頭發,他裝進了提前準備好的密封袋。
做完這些,他將梳子原封不動地擺了回去。
輕輕將臥室的房門關上,他正欲轉身,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沉沉的聲音:“你在乾什麼?”
夏時硯捏住門把手的手一頓,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密封袋塞進了西裝褲。
轉身,溫聲開口:“爺爺用完早餐了?”
夏振海坐在輪椅上,身後沒有其他人。
目送白榆出門後,他沒要華瑛推,自己乘坐電梯上了二樓。
他的輪椅是自動輪椅,平日裡總是喊人推,也不過是想找個借口和孩子們多相處。
“彆和我扯其他。”夏振海可不是好糊弄的。
夏時硯低頭笑笑:“我是想和爺爺做一樣的事。”
“我做什麼了?”夏振海一雙有些渾濁的眸子看向夏時硯,淡然開口。
“我隻能說薑還是老的辣,若不是斯衍提醒,我是想不到這些的,沒想到爺爺想到了。”夏時硯走到輪椅後,推著他向他的臥室走去。
“爺爺怎麼可能忘記安安花生過敏呢,每年安安生日那天,夏家的餐桌上可是不會出現一樣帶花生的食物。”
剛剛夏振海的那碗餛飩,是試探。
隻是被華瑛打斷了,沒能真的試出什麼。
進到臥室,房門關上,夏時硯繼續開口:“爺爺也懷疑嗎?”
“不是懷疑,是謹慎,多年在商場上打拚養成的習慣,在極度驚喜時也要保持一絲清醒和理智。”夏振海幽幽開口。
“十八年前的那具屍體,與安安的DNA比對一致,所以我們才以為安安已經不在了,而如今又出現了DNA比對一致的人,總歸是要多考慮一些。”
“這兩次結果,至少有一次是不知被誰做了假的。”
邊說著,夏振海邊拿起床側小幾上已經被翻的有些泛黃的相冊,乾瘦的手指來回摩挲著夏時安幼時的照片:“這孩子眼睛倒是像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親近。”
他輕歎了口氣:“可能是這麼多年沒養在身邊的緣故吧……”
夏時硯俯身蹲在了夏振海身前,將口袋裡的密封袋掏了出來。
“爺爺,我剛剛進安安臥室,是去拿了這個。”
透過透明的袋子看到那兩根頭發,夏振海眸光湧動著:“這次做完,應該就可以確定了。”
“若確定是安安,我們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捏住袋子的手緊了緊,夏時硯點頭:“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