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再醒來時,是三天後。
這三天,她睡的很沉,仿佛再也不想醒來。
睜開眼,她一時被醫院煞白的天花板晃了眼。
緩了緩,她看到病床邊趴著一個人。
她動了動胳膊,床側的人也醒了過來。
看清床邊人時,唐黎怔了怔。
辛池?
“你醒了。”見唐黎直愣愣的盯著自己,辛池開口,嗓音裡帶著初醒的沙啞。
“要喝水嗎?”看著唐黎乾涸的嘴唇,他繼續開口問道。
唐黎點了點頭。
辛池麻利的拿杯子兌了一杯溫開水,貼心的找了一根吸管,送到了唐黎嘴邊。
借著吸管喝了半杯水,唐黎覺得原本乾澀的嗓子如同久旱逢甘霖,終於不那麼疼了。
“這是哪裡?”一開口,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m國的醫院。”辛池答道。
“m國?”唐黎眸子裡閃過一絲恐懼。
她竟然還在這片土地上。
“彆怕,你已經安全了,有我在,沒人能動得了你。”看出了唐黎的顧慮,辛池安撫道。
四下望了望,唐黎收回視線,沒再說什麼。
“你……在找陸斯衍?”看出了唐黎的心思,辛池問道。
“沒有。”唐黎搖了搖頭。
這幾天,“選白榆”三個字在她夢裡回蕩過無數遍。
有些夢,該醒了……
“他受了點傷,目前在接受治療,所以暫時不能過來看你。”看出了唐黎的口是心非,辛池兀自說道。
他是喜歡唐黎,可他想的是光明正大的和陸斯衍競爭,而不是趁人之危。
“他……沒事吧?”默了默,唐黎開口問道。
“沒事,小傷。”怕唐黎擔心,辛池撒謊道。
陸斯衍被送來時,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閻王殿,如今在重症監護室裡還沒有要蘇醒的征兆。
“那就好。”唐黎垂了垂眸子。
“白小姐……怎麼樣了?”想到那日白榆受了很重的傷,唐黎開口問道。
“白榆失血有點多,但好在送來的還算及時。”
“手術當天就做完了,她昨天已經能正常下地活動了。”
“那……很好。”
他就不用擔心了。
房間裡陷入一陣沉默。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忽然響起。
辛池起身開門。
一身肥大病號服的白榆站在門外,麵色還有些蒼白。
“聽說唐小姐醒了,我來看看她。”白榆開口。
“讓白小姐進來說吧。”房間裡,聽到動靜,唐黎開口道。
遲疑了一下,辛池讓開了擋在門口的身體。
“她剛剛轉醒,希望你不要說什麼不該說的話。”白榆側身進門時,辛池小聲提醒道。
“放心。”白榆笑笑。
不放心的看了白榆一眼,辛池推門走了出去。
“好些了嗎?”在唐黎病床前站定,白榆問道。
“我沒什麼事,是你傷的比較重。”唐黎扯出一個僵硬的笑,看向白榆說道。
搖了搖頭,白榆在病床側坐了下來。
沉默半晌,她忽然開口。
“想知道我和阿衍的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