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低，聽不真切。
沒多久，透過縫隙，她看到宴會廳的燈光暗了下來，而後原本舒緩的音樂變成了歡快的舞曲。
“看來這小白臉也不隻是服務你一個人啊。”音樂才響起沒多久，程航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姐夫，什麼小白臉？”
眼見燈光變暗，眾人都去舞池跳舞，沒人再關注他們，唐逸拍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蹭到了程航身邊，一副哈巴狗樣。
“你姐會享受得很，包養了一個小白……”
“程航我勸你要點臉！”唐黎從陸斯衍懷裡掙出來，伸手把頭頂的衣服撩開，開口打斷道。
“吆，這不是上次在燒烤攤的那位麼，看上次那打人的氣勢，我還當是什麼人物呢，原來就是個靠那玩意兒謀生的小白臉啊，哈哈哈。”
聽到程航坐實陸斯衍的身份，唐逸瞬間張狂起來，摩拳擦掌，似乎想馬上報了燒烤攤那一腳之仇。
見狀，唐黎往陸斯衍身前擋了擋：“唐逸，警告你彆動我的家人！”
家人？
陸斯衍的眸子顫了顫，堅硬的心口似乎出現了細小的裂紋。
她說他是家人？
從言鶴呈去世後，已經很久沒有人和他提家人兩個字了……
“家人？”唐逸嗤笑一聲，“唐黎，是不是享受久了腦子都不清楚了，你看看清楚我是你親弟弟，我才是你的家人。”
“你現在居然指著一個小白臉說他是你的家人，你簡直把我們唐家的臉都丟儘了！”
“你們一個兩個不顧我的意願，為了點蠅頭小利就要把我送上他的床，這種家人，我寧願不要！”唐黎指向程航，指尖輕顫，眼中蒙上一層水霧。
以為已經習慣了他們不把自己當家人，但每次直白地攤開來說時，她內心還是會止不住的疼。
應該沒有什麼比被自己家人背叛和傷害更讓人心痛的事情了。
剛剛發現捂住自己嘴巴的那雙手是唐逸的時，她還是控製不住地難過了一下。
“姐夫肯睡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彆不知好歹！”唐逸跳著腳指著唐黎罵道。
“你真是爛透了，還包養小白臉！有錢多孝敬孝敬爸媽！”
程航在一側，被唐逸一口一個姐夫叫得很是享受。
看著在黑暗裡那雙閃亮若星辰的眸子，他小腹緊了緊，手不自覺朝唐黎再次伸去：“我說過我最愛的始終是你，你被人侮辱，包養小白臉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畢竟我胸襟寬廣……啊，疼疼疼……”
在他的手就要觸到唐黎纖細的手臂時，陸斯衍伸手捏住了他，輕輕一轉，將他胳膊反扣到了身後。
程航疼得一陣嚎叫。
“你給我鬆開！”程航睚眥欲裂。
斜睨了他一眼，陸斯衍手指的力度又加了加。
“啊……”
怕引來關注，程航不敢叫的太大聲，臉憋成了豬肝色。
唐逸站在一側，踟躕了半天，還是沒敢上前幫程航，他覺得這個小白臉有種閻王爺的氣場，似乎隨時能把人給收了。
“以後，唐黎方圓十米內，不要讓我看到你。”陸斯衍冷聲開口，隨手把手裡的人扔了出去。
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一推，程航整個人重重砸在了牆壁上，疼得齜牙咧嘴。
他正要破口罵娘，忽然瞥見陸斯衍身後閃出一個人影，瞬間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