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蓋好被子,唐黎找來了上次的小藥箱,拿出體溫槍測了測,居然燒到了40度。
抓緊翻找出退燒藥,捏開他已經燒的有些乾裂的嘴巴,灌了下去。
看著陸斯衍毫無血色的臉和因為不舒服緊聳的眉頭,唐黎起身拿了塊帕子。
溫水打濕後,開始用帕子擦拭他的身體,給他進行物理降溫。
擦到手心時,陸斯衍手指一蜷,忽然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把……”陸斯衍的唇瓣動了動,發出一個聲音。
唐黎往前湊了湊:“把什麼?”
“爸……”
耳朵又往陸斯衍的唇邊貼了貼,她才聽清他說的原來是爸。
唐黎撇撇嘴,多大人了,生病了還喊爸爸。
正打算掀開被子幫陸斯衍擦擦身子,一陣嗡嗡聲響起,陸斯衍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震了起來。
伸手拿起手機,顯示來電人是夏時硯。
抿抿唇,她又放了回去,她可不敢隨便接陸斯衍的電話。
但電話那端的夏時硯特彆執著,一直打,擔心他有什麼急事,唐黎按了接通鍵。
“斯衍,你終於接電話了,你現在在哪裡?”電話那端,夏時硯焦急的聲音傳來。
“夏醫生,是我……”唐黎開口。
“唐黎?”夏時硯一怔。
“嗯,陸先生在家,不過他發燒了。”
“發燒了?”夏時硯的聲音沉了沉,“嚴重嗎?”
“有點嚴重,燒到了40度,不過我已經喂過退燒藥了,剛剛又測了一下,已經降下來一些了。”
“要是體溫再升高,你第一時間聯係我送他來海林。”夏時硯囑咐道。
“好。”唐黎應道。
想到夏時硯是陸斯衍的好友,又是醫生,應該很清楚他的身體狀況,他這麼著急謹慎,想必陸斯衍的身體真的是強弩之末了……
考慮到這一層,她急忙開口:“我要不要現在把他送過去?”
“你喂過藥,體溫也有降,暫時不用。”夏時硯溫聲開口,“不過今晚可能要辛苦你了,要一直關注下斯衍的情況。”
“好的。”
“那先這樣。”
“夏醫生!”聽到夏時硯要掛斷電話,唐黎急切開口。
“嗯?”夏時硯一怔。
沉吟片刻,咬咬唇,唐黎開口:“我想問,今天是什麼特彆的日子嗎?”
“除了是陸先生的生日。”她又補了一句。
電話那端,忽然陷入了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夏時硯開口:“今天是發生了什麼嗎?”
“我想給陸先生慶祝生日的,不知道怎麼就惹怒了他……”
“今天是斯衍生日,但……”夏時硯頓了頓,“今天也是他父親的忌日。”
唐黎握住手機的手僵了僵。
“斯衍和他父親的感情極好,不過他父親在他十歲那年就過世了,這件事對他打擊特彆大。”夏時硯繼續開口。
“今天一早他就去了東海墓園,我陪著他從早上到了下午,他就在墓碑前站著,隻是盯著墓碑,什麼也不說,也不肯吃東西。”
“後來我醫院有手術就先離開了,下手術時已經晚上十點了,給他打電話始終沒人接,我聯係了墓園的工作人員,他們說他已經走了,說他在雨裡站了幾個小時,他們送傘給他他也不要。”
說到這,夏時硯歎了口氣:“他身體怎麼能經得住這麼糟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