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同意,麥潯抬手拿起桌角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一個年輕的女警員在電話掛斷後沒多久推開了房門:“唐小姐,您隨我來吧。”
“陸先生,那我先去一下。”唐黎側頭看向陸斯衍。
陸斯衍倚靠在椅子上,眼睛看向桌上的一盆君子蘭,眼皮都沒抬一下。
唐黎撇了撇嘴,徑自跟著女警員走了。
“什麼也沒套出來。”門剛關上,麥潯將一份文件推到陸斯衍麵前,開口道。
“這是陳刀控訴的唐明中的罪行,可我們查過了,那些事當年就因為證據不足釋放了他,這麼多年過去了,更是無從查起了。”
“而且剛剛和他交談,我發現這人狡猾至極,說話簡直是滴水不漏,心理不是一般的強大。”麥潯繼續道。
低頭看了眼麥潯遞過來的文件,陸斯衍表情淡淡:“要是能輕易揪出他的尾巴,我也不至於耗到現在。”
——
唐黎跟在女警員身後,一路到了走廊另外一端的審訊室。
房門推開,陳刀坐在一道柵欄後,表情一如既往地猙獰。
“還以為你沒膽來呢。”見唐黎進來,他發出一聲嗤笑。
“做錯事的又不是我,我有什麼不敢來的。”克製了一下內心的懼意,唐黎直直看向陳刀。
“嗬,腰杆夠直,不知道你知道了自己那豬狗不如的爹乾的那些事後,脊梁骨還能不能挺得這麼直。”陳刀啐了一口,抬腳狠狠踹了一下麵前的桌子。
“陳刀,注意你的行為!”身側的女警員開口提醒道。
“知道了。”陳刀收了收腳,無所謂地朝椅子上一靠。
“唐小姐坐啊,我故事挺長的,站久了累腳。”
他聲音陰惻惻的,聽著駭人。
唐黎身側的手緊了緊。
見她緊張,女警員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朝柵欄外的防撞椅上一指,示意她可以坐過去。
“老子就是後悔,就該先把你臉給劃了!”她剛剛坐定,就聽到了陳刀的聲音再次響起。
“為什麼?”唐黎開口。
“嗬,為什麼?”陳刀冷哼一聲。
掀起眼皮瞪向唐黎:“唐明中當年因為搶活把人打殘的事情你聽過吧?”
唐黎怔了怔,那是將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她都還沒出生,還是在易蓮和唐明中聊天時無意聽到的。
“他下手夠狠,直接把人給打成了半身不遂,當時協商讓他賠30萬塊錢,為了不坐牢,他是賠了,可他心不甘情不願,總覺得自己虧了,你知道他乾了什麼嗎?”陳刀頓了頓。
“他把那人的老婆給乾了,那人的小兒子去攔結果被砍傷了。”
“後來你猜怎麼著?”
“人家老婆受不了這種侮辱投井自殺了,那人沒兩天也在床上割了腕,一家人被他攪得家破人亡了,哈哈哈……”說完陳刀像個瘋子一般癲笑起來。
笑了好久他才停下。
笑夠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陰森森的目光射向唐黎:“你爹的傑作。”
唐黎後背瞬間升騰起一陣麻涼。
“這麼漂亮的小臉,一刀下去還真是有點可惜。”
“一定給你弄一個一模一樣的!”
“這裡可是當年唐明中做齷齪事的地方,今天我讓他女兒也嘗嘗在這上麵被人乾的滋味。”
陳刀在院子裡的那些話擊打著她的耳膜。
陳刀就是那個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