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嘴角抽了抽,這人也太小心眼了,占他點便宜一直記著,自己都說了給錢了!
心下橫了橫,她和陸斯衍可是法律認可的夫妻關係,有什麼好在意的。
身子一轉,後背朝向陸斯衍,浴袍落了下去。
唐黎的背驀地出現在陸斯衍眼前。
看著她白皙後背上大片的青紫和傷口,他瞳仁緊了緊,眼中布上了幾絲殺氣。
拿著棉簽的手指頓了頓,他開始給唐黎上藥。
“嘶——”
忍了又忍,唐黎還是沒忍住叫出了聲。
藥膏塗上去刺疼的感覺真是要了老命了。
聽到唐黎的痛呼聲,陸斯衍的手又輕了輕。
唐黎忽然覺得背後有陣陣涼絲絲的小風吹過,疼痛感舒緩了不少。
反應了一會兒,她才意識到,是陸斯衍在邊吹氣邊給她上藥。
真稀奇,陸斯衍居然能注意到這些小細節。
她後背瘀傷麵積很大,陸斯衍塗了好一會兒才塗完。
就在她要把浴袍拎起來穿好時,一隻手抓住了浴袍的邊緣。
唐黎一愣,微微側頭:“陸先生,怎麼了?”
陸斯衍盯著唐黎右側腰往上的肋骨處,眸光沉了沉。
“這是怎麼弄的?”
他指尖輕輕觸上了那道看起來有十公分長的傷疤。
陸斯衍手指有些涼,唐黎身體不自覺地顫了顫。
“大概是小時候調皮劃傷的,記不太清了,不過當時縫了好多針,現在落下了這麼醜的疤。”
聽到唐黎的話,陸斯衍眉間緊了緊,鬆開了抓住她浴袍的手。
唐黎麻溜地將浴袍提了起來。
雖說是法定夫妻,可他倆是真不怎麼熟,一直把自己後背敞亮著,還是挺彆扭的。
“給我一分鐘,換好衣服我們就出發。”唐黎邊向臥室跑邊扔下一句話。
看著唐黎的背影,陸斯衍狹長幽深的眸子裡一陣翻湧。
半小時後,黑色大眾穩穩停在了海城公安的門口。
跟著陸斯衍身後踏入大門,各種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聲音充斥進唐黎的耳朵。
她不免感慨,生意真好。
還沒走到麥潯的辦公室,她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嬌嗲的哭喊聲響起。
“警察叔叔,你們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那個刀疤臉把我擼了去,想要對我做那種事,我真是嚇死了啊——”
“你們一定不能輕饒了他,為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出口惡氣啊——”
“我怎麼這麼倒黴啊,遇到這種事情啊——”
順著聲音看過去,伊菡正扯著一個小警察的袖子聲淚俱下的控訴,小警察一臉無奈,不停地向後退想離她遠一點。
“她還真是把倒打一耙這門學問研究透了。”唐黎冷哼了一聲。
“什麼?”陸斯衍完全沒把視線往伊菡那邊落,不知道唐黎在說什麼。
之前他進陳刀院子的時候隻關注到了被陳刀壓在身下的唐黎,壓根沒在意院子裡另外一個女人的模樣。
“沒什麼。”唐黎擺擺手。
伊菡這種人,多看兩眼都是臟了眼睛,沒必要汙染陸斯衍的眼。
沒再多問,陸斯衍轉過頭繼續向前。
到麥潯辦公室的門前,抬手敲了敲。
“進。”一道清冽有力的聲音響起。
抬手推門,他對上了一張熟悉又不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