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茵垂著眸子沉默了好一會兒，知道改變不了什麼，手撐著沙發的邊緣，站了起來。
看到她這幅模樣，鄭藍朝她投去一個讚許的目光：
“這就對了。”
馮茵腦袋埋的很低，小步朝沙發一側退過去。
“你們是母子？”
看著沙發上的兩人，陸斯衍問道。
鄭霖勾勾唇角：
“你確實聰明。”
“所以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周潯崢報仇？”
陸斯衍嗓音淡淡。
鄭藍懶散靠回沙發背上：“我隻是要幫我母親達成她的心願而已。”
“陸斯衍，你千不該萬不該惹我母親生氣。”
“要知道，我都舍不得讓她生一點氣。”
陸斯衍睨他一眼：
“你倒是哥孝子。”
鄭霖撇撇嘴：“多謝誇獎。”
話落，他朝身側的人揮了揮手。
得了命令，兩個彪形大漢打開了半人高的鐵籠，之後恭敬的朝鄭霖手中遞了一支高腳杯。
捏著高腳杯細細的杯托，鄭霖垂眸看著裡麵透明的液體，晃了兩下。
“知道這是什麼嗎？”
陸斯衍眸色暗了暗，垂在身側的手指有規律的敲打著黑色西裝褲，仿佛在計時。
“毒藥吧。”他淡聲開口，聲音古井無波。
鄭霖挑眉：“答對了一半。”
他再次揮揮手，剛剛的人又送了一隻高腳杯過來。
和剛剛那隻一樣，裡麵也有半杯透明液體。
端在兩隻杯子，鄭霖從沙發上起身，抬步朝陸斯衍身前走了幾步，最後停在了一米遠的位置。
“一杯是生命水，一杯是索命水。”
他臉上掛著調笑：
“選擇權交給你，選一杯。”
陸斯衍幽深的眸子落在他捏著杯子的兩隻手上。
片刻後，薄唇輕啟：
“左邊。”
聞言，鄭霖將左手的杯子遞到了保鏢手中，示意他送給陸斯衍。
接過杯子，沒有任何遲疑，陸斯衍仰頭喝下。
“五，四，三，二，一……”
鄭霖看熱鬨似的倒數，在吐出最後一個數字時，笑裡的邪意更濃：
“看來這杯索命水要你兄弟幫你承擔了。”
“你要記得，你這條命，是踩著你兄弟的命得來的！”
陸斯衍眸底墨色翻湧，驀地，趁著周邊幾人沒反應過來，上前兩步。
感受到有人影閃過來，鄭霖第一反應是陸斯衍要偷襲他，飛速向後撤了一小步。
想象中的拳腳沒過來，手中倒是一空。
下一秒，就是玻璃砸向地麵的破碎聲。
一聲脆響，倉庫裡安靜片刻。
牢籠中，南喬手指動了動。
“哈哈哈哈——”
反應過來後，鄭霖的聲音響徹整個倉庫。
他斜看著陸斯衍，眸底透出幾分鄙夷：
“看來聰明的陸總也有被誆的時候。”
陸斯衍無視他臉上的表情，視線落在南喬的手指上。
嗓音清冷平淡：
“我知道，兩杯都是水。”
鄭霖的笑聲驀地止住了，但聲音中依舊是不屑：
“知道你還打碎？”
陸斯衍手指微蜷：“因為我不會拿南喬的命賭。”
鄭霖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