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晏禮的質問,夏時硯視線錯開,沒說話。
“發生了什麼?”
南錦朝沈晏禮看過去,問道。
沈晏禮開口解釋:
“一周前,你不在家,我想我乾閨女了,就順路去了你們小區。”
“當時姓夏的帶著淼淼在小區裡玩,一輛車莫名其妙的朝淼淼撞過去。”
“得虧我眼疾手快,在車子撞上來的前一秒,抱著淼淼一起躲開了。”
他視線掃了夏時硯一眼:
“他大概是怕你擔心,就沒和你講。”
他沒講,那天夏時硯因為想保護淼淼,從輪椅上重重跌下來,卻還是沒能觸碰到她。
如果不是他出現的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當時扶起夏時硯時,他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但沒有多想。
現在看來,他大概是因為覺得自己會是南錦和淼淼的累贅,所以才會想要離開。
聽著沈晏禮的解釋,南錦沉眉看向夏時硯:
“就是因為沒保護好淼淼,你就要離開我們?”
沈晏禮一愣,沒想到南錦瞬間就猜出了夏時硯的心思。
落在椅子扶手上的指尖收緊,夏時硯沉聲否認:
“我沒有要離開。”
“怎麼,敢做不敢認啊?”
沒等南錦說什麼,沈晏禮輕嗤的聲音響起。
“如果不是我在機場把你攔下來,你這會兒都飛出海城的領空了吧?”
麵對沈晏禮的指控,夏時硯抿唇,卻也找不到反駁的話。
他是準備離開的。
最開始準備那個紅木盒子,是在淼淼在小區被欺負那次。
對麵一家指著他一口一個蹶子罵的時候,他是難過的。
不是為自己,而是因為南錦被譏諷嘲笑,都是因為他。
他不但不能站起來擋在她身前保護她,還成為了彆人攻擊她的短板。
那是他第一次動了離開的念頭。
隻是被唐黎發現了。
唐黎用陸斯衍三年前的事情告誡他時,他遲疑了。
所以後來他將紅木盒收到了衣櫃下的一個抽屜裡。
可是一周前,淼淼差點被車撞時,他徹底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
那輛車直直朝淼淼衝過來,他用儘力氣想要去保護她,結果卻隻是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仿佛一個不會水的人沉溺海底,用儘力氣,卻也隻能不斷下沉。
絕望的窒息感吞噬著他。
那感覺在看到沈晏禮將淼淼毫發無損的抱在懷中時,才稍稍緩解。
他從沒有那麼無力過。
再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廢物,累贅。
他知道沈晏禮對南錦的心思,也知道他會真心愛淼淼。
所以他想離開。
他沒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也沒學陸斯衍當年的手段。
他設定了定時郵件,飛機起飛後發送。
一封給南錦,一封給沈晏禮。
向南錦說明離開的決定和原因。
通知沈晏禮自己要離開。
見他不說話,沈晏禮從椅子上起身,拖著椅子坐在他對麵:
“你知不知道你郵件的定時設定早了兩個小時?”
聞言,夏時硯倏地抬頭。
沈晏禮懶散的朝椅背上一靠: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知道你會出現在機場,我又不是神算子。”
他話音剛落,南錦手機“叮”一聲。
南錦微微蹙眉,從兜裡掏出手機。
是一封新郵件提醒。
聽到沈晏禮剛剛提到郵件,她沒猶豫,當即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