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夏振海正在和夏時硯核對訂婚宴的事情。
見事情一臉沉色的進來,夏時硯關切開口:
“外公,身體不舒服?”
時青搖頭,抿唇一言不發。
夏時硯探尋的視線看向唐黎。
唐黎無奈開口:“外公剛剛碰到陸斯衍送我回來了……”
“什麼,陸斯衍送你回來!”聞言,夏振海臉上升騰起一股怒氣。
“他糾纏你了?”
看出夏振海和時青一樣的態度,唐黎咬了咬下唇,沒說話。
“他被我攆去罰跪了!”
見唐黎不吱聲,時青開口道。
夏時硯擰眉:“罰跪?”
“嗯,那呢。”時青點頭,抬手朝落地窗外指了指。
夏時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身黑色襯衣西褲的陸斯衍正跪在花圃處的碎石上。
“外公,他好歹也是陸氏掌權人……”
“陸氏掌權人怎麼了!”他話還沒說完,被夏振海打斷。
“我家黎黎還是時家和夏家的寶貝呢!”
夏時硯輕歎一聲:“爺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都是有苦衷的。”
“我管他有沒有苦衷,他差點害死我寶貝孫女!”
說起這事,夏振海一腔怒火。
一想到唐黎在國外重度抑鬱自殺過,他心口就疼的喘不上氣。
“讓他跪,跪到明天一早!”
“爺爺——”
唐黎無奈開口。
“他身體撐不住的。”
“他自己選的要跪,那就讓他跪!”時青跟著開口道。
“你不許去看他!”
唐黎無奈歎了口氣,坐在了落地窗上的地毯上。
心頭慶幸還好今天沒太陽,是個多雲的天氣,也不至於太曬。
然後,她還沒來得及慶幸多久,窗外天色忽然層層暗下來。
先是狂氣肆虐,吹動這樹枝發出一陣低低的嗚鳴,之後,大雨傾盆而下。
唐黎心頭一緊,飛速從地毯上起身,從玄關處捏了一把傘衝出了門外。
這次,時青和夏振海沒攔。
他們看得出唐黎對陸斯衍依然有情。
罰跪番舉動也隻是想讓陸斯衍長長教訓,以後不要再做出傷害唐黎的事情。
迎風艱難的撐著傘到陸斯衍跟前,唐黎抬手去拽他:
“下雨了,回房間。”
身前的人卻一動不動。
“陸斯衍!”
唐黎有些急了。
“你先回去,小心淋雨。”陸斯衍抬手推唐黎,“外公沒說結束,這懲罰就不算結束。”
“結束了!”唐黎開口道。
陸斯衍卻始終不為所動,隻是催著唐黎回房間:
“乖,先回去,被淋濕會生病。”
見他固執的跪著,唐黎心頭一橫,抬手將傘甩了出去:
“你不起來就一起淋雨!”
陸斯衍眸色一沉,想要急急從地上起身。
但跪的太久,腳下不穩,一個趔趄。
唐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快回去。”
他開口道。
唐黎托著他,一瘸一拐的朝房間裡去。
夏家傭人見狀急忙趕過來幫兩人打傘,一路互送回客廳。
剛剛踏進門,兩條乾淨的浴巾便裹了上來。
“就這麼心疼他?”
時青幫唐黎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無奈開口道。
唐黎垂著眸子,沒接話。
“你小子,以後再敢傷害小黎,我就把你宰了喂魚!”他手上動作不停,轉頭故作惡狠狠的陸斯衍道。
陸斯衍捏著浴巾擦著滿身的水漬,聽出已經過了時青這關,唇角揚了揚:
“如果有這種情況,我會自己主動投海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