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粟從掌心拋出一叢天火,火焰落在地上而不熄,為黑暗的處境照出了一圈光明。
張三就在她對麵不遠,淩亂的鬥篷和發絲顯示著他已經困在這裡很久了,胳膊上有一道鮮明的傷痕,那是剛才被滿月刀劃的。
滿月刀外裹著天火,故而那道傷口雖然不深,卻被灼焦了一片,看著嚇人。
趙一粟將自己的靈力敷在張三的胳膊上,幫他愈合傷口。
但張三顯然不在意這些,他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這叢天火,很大聲地吞咽著口水:“我能……”
趙一粟:“不能。”
於是張三艱難地從天火堆上移開了視線。
趙一粟:“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失蹤那麼久,一直被困在這裡?”
“嗯。”
張三吐了一個字,之後就沒話了。
趙一粟還等著他後麵的交代呢,結果等了半天,就看見一個傻子盯著天火開始流口水。
她強忍著暴脾氣,循循善誘:“你說詳細點,我把這叢天火送你。”
張三:“!”
張三:“就是有一天我回房間,開門的時候忽然一腳踏空掉了進來,這地方到處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神識和法術都傳不出去,我用了自己的寵獸嗅探,什麼線索都沒有。這裡除了黑,就是窄,我的意思是這地方本來很大的,但是慢慢往中間縮小,現在已經縮到隻有這麼小了。”
趙一粟環顧四周,天火照不儘黑暗,神識也探不到邊際,讓她以為周邊很大,可聽張三這麼說,她就往後走了幾步。
沒想到才走兩步,就感覺鼻尖撞到結界一樣的東西,她被擋了回來。
四麵情況完全一樣,在趙一粟觸探過後,這地方又往中間縮小了一點,已經窄得像口井,隻夠她和張三中間勉強保持著社交距離。
張三:“所以天火能給我嗎?”
趙一粟輕抬手,張三立刻從袖中放出了兩隻毛茸茸的小獸。那小獸在天火中間打個滾,撒著歡地吃起來,張三看著小獸的眼睛溢滿了慈祥的父愛,仿佛眼前的絕境跟自己無關。
趙一粟知道這個愣子是指望不上了,如今時間緊迫,萬一這地方收縮到極致把她給吞掉可就麻煩了。
一般這種時候,趙一粟可以通過命格盤呼叫江雲塵,可她知道江雲塵在擂台上且得打一會兒,還是先儘量自己解決。
她拿出滿月刀,試探著往四周去劃。
若是四周有什麼堅固的東西,滿月刀一定會在其上留下痕跡,麻煩就麻煩在,這地方好像什麼都沒有,刀刃像劃在空氣上,說是空氣,又分明有一個結界存在。
這種特殊的環境,讓趙一粟想到了歸元界。
江雲塵渡劫失敗,拉著她的元神進了歸元界,那種環境似乎與現在的處境很像。隻是江雲塵的歸元界是白色的,這裡卻暗黑一片……等等,難道是什麼魔修的歸元界嗎?
要說能劃破虛空,使用空間法則的八品魔修,趙一粟還真得罪過一個,就是計滕。
想要驗證這個陷阱跟魔修是否有關,有個最直白簡單的辦法。
趙一粟抬頭,對張三說:“閉眼,關閉神識,我需要用特殊的法器查探一下四周。”
張三的那些小獸剛好把天火吃完,四周重新恢複黑暗。對於這位好心提供天火投喂的女修,張三壓根沒有懷疑,立刻照做了。
接著趙一粟從靈海中拿出了渾天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