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她所料,雙方的動作都開始加快,想要速戰速決。
王破虜瞅準了機會,在蕩飛一片錐雨的時候,身體側著從中飛出,眨眼就踏步到了刺槐身後。
巨大的錘子被掄出了一個弧線,借著飛躍的慣性被重重甩到了刺槐的身上!
刺槐已經覺察,但他來不及躲閃,便隻能悶哼一聲,從體內爆出巨大的靈力用以防禦——便是這股靈力的爆發,又引來眾人的驚呼!
因為那靈力分明是黑色的!黑得沒有一絲雜質,宛如刺槐的背後憑空升起了一個黑洞,能將擂台上的一切都吸進去般。
“咚!”
這次傳來的是悶響。
王破虜的曠海錘落在那個黑色的靈力之牆上被反震回來,以一個詭異的角度飛出。
在場觀戰的幾個高修眼中同時閃過震驚。
他們品級高,神識強,看得足夠仔細,因此便能明白曠海錘隻是看似被“反震”回來,其實是被黑牆吸了進去,又飛快吐出。
刺槐的法術居然能扭曲空間?
空間法則是八品修士才能涉足的鄰域,刺槐才三品而已!
唯一能解釋的,便是刺槐的真的是鬼修。
鬼修活在幽冥界,鬼修的一切修煉法則都與人修不同,單獨形成一套體係,且由於鬼修特殊的體質,空間法則對他們來說反而十分簡單。
可若是鬼修,那刺槐為何生活在煙雲洲這個充斥著靈力的地方,絲毫不見被反噬?
在場的高修都陷入了短暫的思維混亂,以他們的常識真的無法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
至於趙一粟,她雖然看出來剛才那招是扭曲空間的法術,但也隻是驚訝於這種法術本身的奇妙而已。
被“吐”出來的曠海錘早已聽從主人的號召,憑空繞了半圈飛回王破虜手裡,但錘子上已經沾染了黑氣,隻是這黑氣不同於魔氣。
魔氣是向外擴散和蔓延的,會侵蝕修士的皮肉,但這黑氣隻是單純的法術之芒,閃爍片刻就消散了。
若是眼力不夠,還真容易把黑氣與魔氣混淆。
此時趙一粟能聽見台下已經有人開始低呼:“難道刺槐是魔修?”
這種聲音很快被其他修士反駁下去:“這哪是什麼魔氣?魔氣你都認不得,這麼多年修為白練了,嘖嘖……”
擂台上的王破虜和刺槐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可兩人眼底都燃著濃濃的戰意。刺槐擋下王破虜的曠海錘已經非常吃力,可還是掌握了主動權,朝王破虜衝了過去!
兩個人頃刻又打成了一團,速度之快已經讓普通的三品修士也無法看清了。
直到再一次的爆炸聲讓兩個人強行分開,刺槐和王破虜同時退後,單膝跪地,兩個又各吐了一口血。
刺槐仍舊吐的是暗藍色的血,跟王破虜的紅血形成鮮明的對比。
春夏的眼睛開始跟不上兩個人的速度,她窺見了禦堂真人的臉色不太對,想問又敢不問,隻得轉向了趙一粟。
“師姐……”
趙一粟知道她想問什麼,無情地開了口:“王破虜勝算不大。”
春夏:“呸呸呸,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趙一粟:“……我這已經是美化之後的說辭了。”
刺槐在方才極快的較量中用了三次扭曲空間的法術,使得王破虜丟出去的殺招都沒能擊中他。
這種法術王破虜找不到破解之法,進攻全被阻擋,當然前景堪憂。
更主要的是,刺槐一路殺到總決賽,是在這最後一場才接連使用了幻術法陣、扭曲空間的秘術,說明他一路都在壓著實力打,誰都不想遇到這樣的對手,保不齊他還有什麼冷門的招數沒往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