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旋安想了想,很實誠地說:“我對修仙並不感興趣,隻是癡迷舞技,聽聞修仙後可使身體強健、骨骼清奇,為了完成更高難度的舞蹈動作,我才拜入伏羲山。我在舞技上尊崇懷夢公子,他是世間罕見的男舞者,曾用一支卻扇舞敲開了皇宮的大門,說來慚愧,我如今苦練幾十年,恐怕還不及懷夢公子一半的風姿。”
賀振音剛才聽到他說懷夢公子的時候,眼睛就發亮了,這時忍不住插話說:“我也有幸見過懷夢公子之舞,確實驚為天人!但旋安兄你何必過謙,以我看來,你這舞技早已超過了他。”
“不敢不敢。”方旋安聲音頗有些激動:“我進伏羲山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二品弟子中就有自己的知音,振聲兄,相見恨晚呐!”
賀振音說:“你有所不知,我當初練琴時,最崇敬的琴師名叫飛薇,她雖是女子,但琴音卻時有碧空萬裡、時有風雨山河!她撫琴時的那種胸襟與氣概,我苦練數十年也難以望其項背。我曾以為飛薇先生尤擅以琴音書寫天下,後來卻遇見她為懷夢公子的卻扇舞配音,那一曲魂斷幽夢裡,讓我當場涕淚橫流,因此才忍不住在你跳舞時驟然撫琴。旋安兄,你可懂我?”
“我懂我懂我懂!!!”方旋安點頭如搗蒜,兩個人互相握著手就差原地蹦起了。
那激動的樣子,跟追星少女沒啥兩樣。
趙一粟憋著笑:“進伏羲山不為修煉,你倆倒是坦誠。”
那個誰說:“天下修士眾多,個個都把拯救蒼生大義掛在嘴邊,那多沒意思?”
趙一粟順勢往去:“正好說說,你崇拜的是誰?”
那個誰麵具下的嘴角微微彎起:“我隻崇拜我自己。”
眾人:“……”鴉雀無聲。
那個誰:“怎麼?難道你們還見過畫技比我更美的人?喊他出來,跟我比比!”
眾人:“……”更加鴉雀無聲。因為確實找不出來。
趙一粟:“好好好!我就喜歡你這自信又自戀的樣子!還有人要說嗎?”
這時候,一個修士舉起手:“我來伏羲山是為江師叔而來。”
趙一粟:“江……雲塵?”
舉手的弟子叫榆龍,是所有參選弟子中最年輕的一位,如今二品一段,進入伏羲山剛滿六年。六年能修上二品,這在普通弟子中已經算是神速,因此他雖然年紀小,在十人隊中卻沒人敢小看他。
榆龍:“我是丹宴城人,丹宴城靠近昆侖派,我本欲投入昆侖,但當時恰逢伏羲山十年一度的招新,仙師說天生靈體都投入了伏羲山,證明伏羲山才是最適合天才的選擇,所以我就來了。隻是江師叔鮮少露麵,我這還是第一次有幸見他。”
趙一粟:“哈,那希望沒有打破你對偶像的幻想。”
“怎麼會?”榆龍一本正經地說:“江師叔龍章鳳姿,世無其二。都說朝聞道,夕可死矣,我今日能見江師叔一麵,便知此生死而無憾矣。”
因為扛不住彩虹屁而喝水嗆到的江雲塵:“……咳。”
欣賞著江雲塵的窘迫努力憋笑中的趙一粟:“……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才啊!人才啊!能把江雲塵兩句話給說囧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麼早沒發現這位人才呢!
問題是,榆龍並未發現哪裡不對,他說這番話都出自真心,因而對於江雲塵和趙一粟的表現,臉上浮起了明顯的問號。
就在這時候,站在榆龍旁邊的那個男子接話道:“我倪至鳳是為趙師叔而來。”
趙一粟:“……”因為預感到不妙,笑容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