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僅是喂了遊魂,還用了大量的靈石。
那玄丹府為何突然剝削百姓大肆挖礦、種靈草,便都有了解釋。
從時間上推斷,熔月真人投喂魔體,已經至少有二十年之久了。
覓嵐繼續說:“護山大陣若是破了,我等必然是用來填戰場的棋子,但是你不同,你和東日或許還有未來,我告訴你一件事……”
覓嵐環顧左右,見這裡四處無人,隻有東日遠遠跟在兩人身後,便附耳跟她說了些什麼:“……記住,危險的時候你就帶著東日從這條密道出去,知道的人不多。若是僥幸能活命,一定要忘掉在玄丹府的一切,就去凡間做一對平凡夫妻吧。”
覓嵐的眼中帶著惆悵與向往,顯然是把不可期待的未來寄托在了好友身上。
趙一粟感覺到,覓嵐並不支持熔月真人的做法,那麼在玄丹府中一定還有不少弟子跟她是一樣的想法。
隻是大家人微言輕,不敢言明罷了。
趙一粟想著想著就入了神,一直往前走,忽然被覓嵐叫住:“哎,你去哪兒?”
趙一粟:“嗯?”
覓嵐:“你住這邊。”她笑了笑,拉著趙一粟拐了個彎,把她送到門口。
然後覓嵐轉頭對江雲塵說:“東日,人我可給你送到了,裡麵還有我給你們準備的禮物!”
她站在原地沒走,等著江雲塵和趙一粟都在門口到齊了,顯然是送禮之人期待著收禮之人的表現。
於是,二人並肩推開了房門。
這裡是西雨的洞府。
不過……被裝飾成了新房的模樣,紅燭紅帳紅喜字,一樣不少。
桌上擺著酒菜,菜樣也是用過心的,意在圖個成雙成對、早生貴子的吉祥寓意,還整整齊齊擺放著一對兒合衾酒杯。
還不待二人反應過來,覓嵐已經從外麵給大門上了鎖:“春宵苦短,萬望珍惜!”
說完了,笑著跑開。
在一旁黑著臉的江雲塵:“……”
同樣黑著臉的趙一粟:“……”
氣氛尷尬了片刻,趙一粟突然想到,我跟他又沒事兒,尷尬個屁?
轉而釋然。
她抬頭看見了牆上的一幅字:“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我就說嘛,聽名字就感覺這兩個修士是一對兒,果然有貓膩。八成是這二人郎情妾意,但是還未成親,覓嵐這個好姐妹惦念著玄丹府生死存亡了,不願好友留下遺憾,才準備了這些。”
她說著坐在桌子前,撚起上麵的花生掰開吃:“話說之前我在伏羲山的開元街,都沒買到花生米,如此荒涼的西大陸竟然有?想必覓嵐準備這一桌子好菜沒少費心思。可惜那個西雨妹妹是吃不到了……唔,真香,你不吃點兒?”
江雲塵端坐在床邊,閉目打坐:“修士辟穀,才是正……”
話沒說完,就被一顆花生米堵住了嘴。
趙一粟撣了撣手指頭,見花生米被精準地彈到他嘴裡:“不聽不聽,和尚念經!你愛吃不吃,不吃全都是我的咯!”
江雲塵:“……”被迫將那顆花生米嚼碎咽下去。
食物淳樸的香氣在齒尖彌漫,這種感覺已經非常陌生,他雖然說不上喜歡,但也並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