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抹了兩下鱷魚的眼淚,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卷畫,當他把畫軸打開時,幾隻罕見的靈獸就從畫中飛出來。
張三喃喃:“妞妞、二寶、鐵蛋、張春花……你們記得進去多吃點天火,我帶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吃飽了再回來。”
他說的來一趟不容易,是指他要避開趙一粟的那些老熟人。
因為他被迫租了趙一粟的大荒圖,每年可要付出好幾千萬的靈石租金呢!!雖然趙一粟死了,但是依著她那個摳門樣,保不齊會留下什麼遺言,要把債權轉移。
張三可付不起那價格,所以來這裡總是鬼鬼祟祟的。
他放出來的乖孩子們正呼扇著翅膀,飛入了天梯的結界中,沉入海底不見了。
蕭頌立刻來了精神,仔細查看,暗想扶搖子讓他等的難不成是這個癲子?此人也才六品,養的靈獸卻能穿越天梯的結界,而且此人神識極強,竟可以探知到海底的天火方位……
海麵平靜了許久,起了一點波,隱約有天火的氣息從海底浮現。
蕭頌看得更仔細了。
然後,他就發現張三從腰間摘下一個“大尿壺”。
張三把這個尿壺丟入了南海中,尿壺自動打開壺口,吸走了冒出來的天火,吸滿了他收回大尿壺,又把吃得溜圓漲肚的孩子們召喚回大荒圖,美滋滋地離開了,嘴裡還念念有詞:“這下好了,帶回來這麼多,家裡的柱子、大胖、牛娃子……它們也有天火吃了。”
蕭頌:“……”
李撼天:“……”
這哪來的無腦奶爸!
朋友死了居然來墳頭偷人家的遺火回奶娃!
就離譜。
不過蕭頌已經看明白,那些稀罕的靈獸能做到的最多也就是鑽進去吸點火焰回來,再多的做不了。
張三不是他要等的人,但至少張三的出現證明了一件事,海底的火焰不熄,那說明趙一粟和江雲塵的生機也不熄。
現在海邊終於安靜了片刻。天色漸漸暗下來,若是過了子時,閏月閏日就算過去了。
蕭頌倒還好,李撼天反而有點心急起來。
他早就把趙一粟當成了自己的座下弟子,他已經躲在虛空中渡過了九品大劫,遲遲不願飛升,就是想親眼看見她活著回來。
那缺德扶搖子當年隻說有人能救他徒兒江雲塵,萬一江雲塵隻是一個人上來了,沒帶回趙一粟咋辦?
蕭頌瞥他一眼,看李撼天不停地捏胡子,說:“天黑了。”
李撼天:“?”
蕭頌:“四周這麼暗,你身上這套七彩衣服閃我眼,你抬手捏一次胡子,就閃我一次。”
李撼天:“……關你屁事,老子愛穿。”
蕭頌實在無法理解一個修上九品的修士,還整天虛弱心這麼強,穿這麼花枝招展,一點審美底蘊都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地劃過。
眼看距離子時越來越近,蕭頌也有點坐不住了,他想散出神識,看看方圓千裡之內到底有沒有值得他等的人。可是此處海岸離重建後的昆侖派很近,九品大修的神識會驚擾到那些修士,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坐立難安之際,靈敏的聽覺讓他捕捉到厚厚的雲層間一個暴躁老頭的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