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眠安回到他們的房間,陶亞鸞已經在床上躺下,背對著他。
他在床邊站了會兒,在她身側躺下,伸手去攬陶亞鸞,但是被她給推開。
徐眠安又過去抱她,低聲認錯道:“彆生氣了,這次是我大意了,我已經跟天天交代過,以後不會讓他再跟著彆人走了。”
陶亞鸞依舊沒什麼聲音。
可慢慢地,她的身子有細微的抽動,徐眠安把她拉過來麵朝著自己,才看到陶亞鸞在哭。
她輕嗤道:“徐眠安,我嫁給你圖什麼了?為了你們徐家,我操勞了多少?要不是我裡裡外外替你操持,你早就被你那後媽跟你那個弟弟吃得骨頭渣都不剩!他現在都敢動我的兒子了!你這個窩囊廢什麼時候能硬氣起來?”
徐眠安給陶亞鸞擦著眼淚,安撫說:“都是我的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和兒子,彆生氣了!”
陶亞鸞不願意再說話。
他又說:“彆哭了,早點睡覺吧,我會想辦法的。”
“……”
陶亞鸞冷哼了聲,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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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珣收到鄧燭給他的消息,就馬不停蹄地從春江趕過來。
等他到醫院的時候,都已經到晚上八點多了。
明家人仍舊不在,是明綏的助理和徐幸止找來的一個護工在照看著明綏。
下午的時候明綏清醒了一會兒,但是身體透支嚴重,才幾個小時,就又昏睡過去。
等薑珣趕到時,她正在病床上躺著,了無生氣,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顯得她的身體愈發纖薄,仿佛易碎的瓷娃娃。
薑珣過去輕輕握住她的手,看著她慘白的臉頰,眼眶瞬間就紅了,“姐姐……”
他很輕很輕地叫了聲,像是怕驚擾到她似的,但是明綏並沒有醒過來。
一旁的助理道:“還是彆打擾明總休息了。”
聞言,薑珣立馬將明綏的手小心翼翼地放下,才擦眼淚,問道:“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前兩天跟她開視頻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
助理垂下眸子,輕輕歎了聲,道:“還能是怎麼回事,被大小姐給捅的,差一點就紮在心臟,差一點點明總就真的沒命了。”
“又是她!”
薑珣捏緊了拳頭,眼裡迸發出一絲恨意。
“沒辦法,明總在明家本來就不受待見,誰都能欺負一下,要不是她自己爭氣,恐怕早就被那些人給害死了。”
助理是從大四實習的時候就跟著明綏了,在她身邊待了幾年,雖然平時的明綏看起來對所有傷害都淡然處之,可她心裡明白,都是在強撐著罷了。
薑珣在明綏床邊坐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心疼地掉眼淚,“對不起姐姐,都怪我沒用,不能保護你。”
現在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明綏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一定要跟徐幸止訂婚了。
她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自救。
這些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薑珣在這裡照顧她,就讓助理和護工都先離開了。
等明綏第二天醒來時,看到薑珣趴在她的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她還小小震驚了一下。
誰料她剛動了下身子,薑珣就立馬醒來,他腦袋都還是迷糊的,就連忙查看明綏的傷,“姐姐,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這就去幫你叫醫生。”
看到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明綏不免覺得好笑,“你怎麼來了?”
今天說話比昨天有力氣多了,但是薑珣還是心疼地紅著眼睛,話都說不利索,“我、昨天徐先生的助理給我打電話,說你受傷了,我就趕緊來了,你怎麼樣?是不是很疼啊?”
“哎喲!”明綏無奈,艱難地抬起手幫他擦眼淚,“怎麼這麼愛哭呢?受傷的是我又不是你。”
“要是能代替姐姐受傷,我自然是願意的。”
薑珣回答得急切又真誠。
明綏怔愣了兩秒,笑道:“你受傷就沒什麼用了。”
“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