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千金難買我樂意嘛。”
“得了吧。”
餘恩恩深呼了口氣,語氣正式了些,側眸看向他,“如你所言,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很複雜,根本不是一下子能斷乾淨的,而你本來就是為了幫我才牽扯進來的,沒必要一直因為我耽誤時間。”
“那我說不耽誤呢。”梁雲徹歎口氣,望著天邊明滅的煙火,聽不出語氣,“反正我現在也沒個其他喜歡的人,就當是陪你玩玩。”
他忽然湊近餘恩恩,看著她的眼睛,道:“因為你小叔,我以前可沒少挨揍,現在讓他難受一下,我也算是報仇了。”
“你......”
“哎呀,放心吧。”
梁雲徹揉了下她的腦袋,“我不是那麼死板的人,非要愛你愛得死去活來不成,等我玩夠了,覺得沒意思了,就自然不再追著你跑了。”
這不是純純受虐狂嗎?!
餘恩恩表示不理解。
但是突然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她追著徐幸止跑的時候,似乎也這樣。
最後乾脆不說話。
外麵溫度很低,梁雲徹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道:“進去吧,外麵挺冷的。”
已經把自己的想法跟梁雲徹說清楚了,至於梁雲徹要怎麼做,餘恩恩也管不著,就不再多說什麼,點點頭跟著他起身。
可誰知餘恩恩剛轉身往回走,就看到徐幸止一個站在門前的走廊下,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來的,似乎已經站了很久。
顯然,梁雲徹也看到了。
他突然伸手攬著餘恩恩的肩膀。
餘恩恩下意識地剛要掙紮,梁雲徹低頭湊過來,小聲說:“我突然覺得,報複一下你小叔,我還挺解氣的。”
“……”
她沒再掙脫,忍不住給他翻個白眼,“你這是找死,你有幾條命夠他玩的?”
“沒事,隻要你護著我,你小叔就不會把我怎麼著。”
“嗬嗬!你想多了。”
雖然話這樣說,但餘恩恩也確實配合他了。
經過徐幸止的時候,餘恩恩還生氣他方才在房間裡強迫她,所以根本沒打算跟徐幸止說話。
倒是梁雲徹,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報複徐幸止,現在真的到了他麵前,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乖得很。
他跟徐幸止打招呼,“小叔。”
故意跟著餘恩恩叫的。
徐幸止個高,此刻隻穿了件黑襯衫,那雙眼睛深邃幽暗,臉色微微泛著生人勿近的冷意,愈發氣勢逼人。
掀起的眼皮兒隨意看他一眼,並沒有打算回應。
餘恩恩就拉了梁雲徹一把,“進去吧,不用理他。”
隨著餘恩恩的力度離開,梁雲徹又對徐幸止說:“那小叔我們就先進去了……”
正值隆冬,冷風挾裹著絲絲涼意襲來,天邊的煙火將歇,料峭的風混著霜雪而至。
徐幸止站在原地沒動。
他在外麵,哪怕冷風灌進屋子裡,也沒人敢去關門。
餘恩恩從屋裡看過去,他身段筆直修長,仿佛藝術家手裡的雕塑,暗淡的背影染上一絲孤寂。
她心裡酸脹的難受,但是她還是強壓下所有的不舍,試圖將注意力轉移。
卻看到明綏已經起身過去。
她還給徐幸止拿了外套披上。
明綏氣質獨特,身形高挑,站在徐幸止身邊,任誰都要說一句般配。
就應該如此的,一切都回到正軌罷了。
餘恩恩眼睫微垂,輕笑了聲,有些自嘲,把視線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