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太客氣了。”
劉正合同樣盯著那個女人,道:“規劃局辦事向來走合法程序,日後徐總有需要的地方,按部就班地來,我的辦公室隨時為徐總備著一盞茶。”
“明白。”
徐幸止說,“今天來本來就不聊工作,就是讓劉局過來聽曲兒的,該不會這個麵子劉局都不給吧?”
沒等劉正合開口,徐幸止就悠悠地又道:“還是說,今天的演員不合劉局的胃口?若是不喜歡我讓他們換了就是。”
說著,就叫停了那個女演員,抬手讓鄧燭過來,吩咐道:“在這裡做了這麼多年,還是彈不好一首曲子,去把老板叫過來,把人換了。”
他語氣不輕不重。
除了劉局,那個女演員也聽得到他在說什麼,慌忙低頭道歉,“徐總,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徐幸止笑著,“我給你機會沒用啊。”
他轉頭看向劉正合,“是劉局不喜歡,你應該求劉局再給你一次機會。”
女演員都不敢看劉正合一眼,身子不自覺地有些顫抖,她努力地保持冷靜,“劉、劉局……”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劉正合捏緊了茶杯,咬著字句道:“不必了,繼續吧。”
徐幸止暗自勾唇,故意問:“劉局,真的不換個人來嗎?今天得讓你儘興才是。”
劉正合深深呼了口氣,臉上掛起職業假笑,“徐總太客氣,今天晚上的曲子不錯,繼續唱吧。”
徐幸止就不再逼他,“既然劉局都發話了,那就繼續吧。”
房間裡琴聲再次響起,音律中哀婉憂悒,如泠泠月華,穿行原林曠野,幽愴悲鳴。
徐幸止率先送走劉正合,等他離開,徐幸止才坐上車,司機把車子開到茶樓後門不遠處的街邊。
沒一會兒,方才在包廂裡的那個琴師,就換了衣服從後門出來,她拿著手機左顧右盼地等了一會兒,就來了一輛很低調的黑色SUV把她接走。
鄧燭坐在前麵的副駕駛,回頭問:“徐總,跟上嗎?”
“不用。”
徐幸止懶散地靠著椅背,“回去吧。”
鄧燭微微皺眉,不太明白,就問:“徐總,您早就猜到了這個女琴師就是劉局在外養的女人,為什麼不直接拿了證據?即便不要求劉局以後做什麼,但至少以後在長岩區的那個項目上,不會再給我們添麻煩。”
徐幸止視線盯著手裡的平板,頭也不抬,“點到為止,沒必要趕儘殺絕。”
劉正合是個極其小心的人,據他所了解的,在兩年前劉正合就已經把這個藝院的女學生給包/養了。
但是這兩年幾乎沒有讓這個女學生在他麵前露過麵,還是從今年春天的時候,讓這個女學生跟自己手底下一個文員結了婚,這才把人帶到了他麵前。
偷吃尚且這麼細心,如果手裡握著他的把柄,那才會讓劉正合惶惶不安,若是到時候真的利用職權做些什麼,也比較麻煩。
倒不如點到為止,讓他也知道徐幸止不是一個隻會用蠻力的毛頭小子,相互製衡才是最好的辦法。
既然徐幸止都這樣說了,鄧燭自然是沒什麼意見,“我明白了,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現在……
接下來這兩天,徐幸止不算忙。
他沉默許久,沉聲道:“去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