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亞鸞究竟看到了多少?
餘恩恩心裡又不安起來,但是她都不敢看陶亞鸞一眼,她太精明了,自己一個心虛的眼神都會被她看穿。
她低著頭,緊緊攥著圈,道:“是嘛……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小叔叔那天去談合作……”
“是嗎?”
陶亞鸞突然開口問,唇邊還勾著一抹弧度,“我看那天他還抱了個女人,聽聲音我還以為是你呢。”
“不、不是我!”
她這樣說,那肯定是沒看到臉,餘恩恩心裡稍稍有了底氣,“我最近都在忙,沒去那裡吃過飯。”
“那還真是稀奇。”
陶亞鸞漫不經心地說,“也沒聽說你叔叔身邊有哪個女人,看來他好事將近啊!”
餘恩恩緊緊攥著拳,沒說話。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他們的那個彆墅。
餘恩恩打死都沒想到有一天還會再踏入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
她站在門口,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遲遲不願意邁開步子踏進去。
前麵陶亞鸞和徐逢天卻專門等著她,“進來啊,愣什麼?”
徐逢天直接過來拉著她的手,“姐姐,我帶你去參觀一下我們家。”
“……”
從七歲到十歲,餘恩恩在這裡過了三年多,家裡的每個角落,她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哪裡還需要他來帶著參觀。
可是能把徐逢天養成這副毫無心機的模樣,想來很多事情都是他們背著徐逢天做的。
所以當著徐逢天的麵,陶亞鸞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
餘恩恩就悄悄抓緊了徐逢天的手,點點頭,“好。”
彆墅的變化並不大,故地重遊,餘恩恩看到每一件擺設,每個物品,都能想到她當時挨打的模樣,能想到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助和絕望。
她居然會再一次回來。
陶亞鸞帶著她,每個地方都參觀一遍,到鋼琴房的時候停下,轉身問餘恩恩,“恩恩,現在鋼琴彈得怎麼樣了?學會沒有?小時候為了讓你好好學鋼琴,我可是沒少花心思。”
她是沒少花心思。
她和徐眠安在外人麵前,對待她這個養女如親生女兒一般,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捧給她。
他們一直偽裝得很好,餘恩恩也配合得很好。
直到有人來家裡做客,說是想要聽餘恩恩彈鋼琴。
陶亞鸞自己在外吹的她把餘恩恩教的琴棋書畫什麼都會,可餘恩恩整天隻有數不清的挨打和責罵,她哪裡有機會接觸鋼琴。
她硬著頭皮上,彈得一塌糊塗。
讓陶亞鸞覺得失了麵子,等客人離開後,把她按在鋼琴上,扒了她的衣服,用戒尺將她的後背打得血肉模糊。
鋼琴空靈的音律都變得悲戚。
即便是傷成這樣,陶亞鸞也沒放過她半分,從那以後,餘恩恩每天就得再練四個小時鋼琴,彈錯一個音符,就得遭一頓毒打,舊傷添新傷,她那段時間的衣服都跟血肉長在了一塊兒。
導致餘恩恩現在看到鋼琴就恐懼。
“去試試!”
陶亞鸞又對她下命令。
餘恩恩就像是被她馴服的狗,哪怕現在她已經有了反抗的能力,可是她骨子裡改變不了那種恐懼,總是本能地想要聽從她的命令。
所以她今天晚上不受控製地跟著陶亞鸞回來了。
所以她哪怕將近十年沒碰過鋼琴,她還是在鋼琴前坐下了。
小時候的曲譜明明早就忘記了,可是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記憶,都不用她再去看琴譜,就自然而然地彈奏出來。
徐逢天在一旁托著臉頰看著她彈,明明是陶醉的,崇拜的,餘恩恩卻覺得那就是在監視,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心裡亂作一團,餘恩恩慌張的那瞬間,不小心彈錯了一個音符。
下一秒,陶亞鸞的手就搭在了餘恩恩的肩膀上,大概是琴房冷氣開得足,陶亞鸞的指尖都帶著涼意。
聲音也是,“恩恩,媽媽不管你,怎麼還疏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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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批準明明都已經下來,現在都差不多開始施工了,可規劃局的人突然說他們少了個許可證,許可證事小,那些人有意想要阻止他們開工才是主要目的。
徐幸止召集了緊急會議,此刻都還在公司處理這件事情。
可他手機上忽然收到一條消息。
是徐逢天發給他的。
說是餘恩恩在彆墅給他補生日,問徐幸止要不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