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珣不說,有幾個開朗一點的小孩兒替他說,“姐姐,你是薑珣哥哥的女朋友嗎?”
怪不得薑珣會臉紅呢。
餘恩恩笑笑,好脾氣道:“不是哦,姐姐有喜歡的人。”
那個六指的小男孩兒看彆人都敢跟餘恩恩說話,他扭扭捏捏靠著薑珣,也小聲道:“那你怎麼還跟哥哥一起回來?姨姨說,哥哥以後帶回來的是他老婆。”
“豪豪,彆瞎說……”
薑珣趕忙去阻止。
但餘恩恩絲毫不介意,把她的攝影包拿出來,笑著說:“因為這次姐姐來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呀。”
看到餘恩恩拿著攝像機,薑珣都愣了下,“姐姐,這是……”
餘恩恩揚揚手裡的相機,“來都來了,總不能這麼大老遠的白跑一趟吧,讓你們這裡的小孩兒給我打個工,當我一天演員吧。”
這也是今天早上臨時決定,所以餘恩恩就把相機也帶上,想順便拍個公益片,到時候就看看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姐姐。”
薑珣把橙橙放下來,很鄭重地跟她道謝,“謝謝你,如果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
“行行行!”
餘恩恩闖禍慣了,大多數時候都是被人批評的,突然被人這麼鄭重的道謝,她還有些不自在,“你知道我是個好人就行,你趕緊給我介紹一下他們。”
今天餘恩恩沒有寫腳本,就完全憑真情實感,想到哪兒就拍到哪兒。
院裡每個孩子的個人身體狀況,他們平時的生活環境,以及薑珣以前獲得的滿牆獎狀,就連他們拴在後院看門的大狼狗也入鏡了。
他們院裡有四五十個孩子,從三歲到十三四歲不等,再大一點的,要麼已經出去打工,還有少部分像薑珣這樣還在繼續上學。
除了薛阿姨,大概三四個義工,隻有空他們就過來幫忙,每年政府也有補助,但有些小孩還得看病吃藥,這些都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到什麼太大作用,他們的日子還是過得很清苦。
但至少有口熱飯,那些孩子也不至於流落街頭,更不至於餓死在寒冬。
餘恩恩拍完那些孩子入睡後的畫麵,才從他們的房間裡退出來。
今天沒少忙碌,餘恩恩伸了個懶腰,僵硬的骨頭都咯咯作響。
在院子坐下,餘恩恩翻看今天拍攝的素材,舉了一天的相機,她肩膀酸痛得厲害,自己無意識地抬手敲打。
薑珣從房間出來時,一眼就注意到,他拿了個暖水袋,跑到廚房灌了熱水,又拿了條乾淨的毛巾裹住,直接放在餘恩恩後脖頸的位置。
餘恩恩被突如其來的熱意嚇了一跳,慌忙就要起身,但是又被薑珣按著坐了回去,“姐姐,熱敷後我幫你按摩一下肩膀會好很多。”
“不、不用了!”
餘恩恩渾身不自在。
她把薑珣的手推開,“已經沒事了!”
看到餘恩恩這般抗拒,薑珣連忙道歉,“對、對不起,是我冒昧了。”
他低著頭,“我隻是想著你今天舉了一天的相機,我不知道為你做什麼,就想讓你放鬆一下,我知道我這些手法都是為了討好那些貴人學的,有些上不得台麵,但是我真正的隻是想感謝姐姐為我做這麼多,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報……”
“……”
餘恩恩咂咂嘴,“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看不起你,我就是……”
看到薑珣像做錯事似的,愧疚得快要把腦袋埋在土裡,她歎了口氣,“算了,你把熱水袋給我,我自己敷。”
薑珣趕緊遞給她。
餘恩恩就往自己的後脖頸一放,可薑珣又沒忍住幫她調整位置,“放在這裡不對,會燙傷的……”
“你們在做什麼!”
忽然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餘恩恩和薑珣都抬眼看過去。
今天是農曆的月中,一輪圓月掛在半空,灑下幽暗的銀輝,落在男人身上,仿佛為他的風塵仆仆鍍了層光。
他仍然西裝革履,可向來一絲不苟的背頭此刻有些淩亂。
餘恩恩一驚,噌地站起身,“小叔叔,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