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立馬開口。
還是陳獻意率先找話聊,“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啊?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沒,我在備課。”
“嗷......”陳獻意還是不太習慣孟繁這樣冷冷淡淡的模樣,“那你吃飯了嗎?我帶你去吃飯吧......”
“陳醫生。”
孟繁打斷他的話,自從分手以後,她的稱呼就又格外的疏離,“不要再跟著我了,你這樣,我同事總是議論。”
“我......”
隻是想看看你。
陳獻意雙手握緊方向盤,他轉頭看向孟繁,神色認真道:“繁繁,對不起,前段時間我不該跟你賭氣,也不該不理你,就讓我們現在都冷靜下來,好好地聊一聊好嗎?”
“......”
又提到了那段時光。
對陳獻而言是折磨,對自己又何嘗不是。
當初兩個人還安安穩穩在一起的時候,許鴛就三天兩頭的鬨自殺,在陳獻意不知情的情況下,他許鴛還總是要去找她,告訴她當初的他們兩個人有多麼的恩愛,孟繁已經很努力的勸說自己不去在意的。
可是,她和陳獻意的生活,像是被許鴛滲透了似的。
孟繁當時以第一的成績進了現在的這個學校。
對於她而言,已經是她這混沌二十多年裡最值得高興的事情。
她想要跟陳獻意好好慶祝一下的,她拿出自己攢了好久的積蓄,請陳獻意去唐閣吃飯。
她想要第一時間把自己的快樂分享給他。
應邀,那天晚上的陳獻意很配合地去了,還帶了一大束鮮花,為她慶賀。
孟繁專門給他倒了酒,可是她剛把自己要留在京都的消息告訴陳獻意,還沒等到陳獻意的祝福,他的手機上率先來了一通電話。
是醫院的一個護士,她問:“是陳先生嗎?”
不明所以的陳獻意應了一聲。
就聽她又說:“許鴛是你的朋友嗎?她在家吞了安眠藥自殺,被送到醫院了,她要我們聯係你,你能來一趟醫院嗎?”
她又一次用自殺來逼迫陳獻意去見她。
陳獻意沒有開外放,但是孟繁就是一字不落地全都聽進耳朵裡。
陳獻意說:“我現在不方便,告訴她,讓她的助理去吧。”
“可是......”
電話那端的護士連話都沒說話,陳獻意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略顯心虛地看向孟繁,“不好意思,我們繼續吧。”
孟繁捏著手裡的酒杯,眼睫微微垂著,許久,她勉強地笑道:“去看看吧,萬一出什麼事情。”
“不去了。”陳獻意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她總是用這樣的伎倆,這次成功了,下次繼續用,不用管她。”
孟繁沒有再勸。
畢竟她不是聖人,她沒有把自己的男朋友往外推的癖好。
那天晚上,陳獻意確實是沒去,他仍然陪著孟繁慶祝。
可吃飯期間,他看了好幾次手機。
明明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也確實跟許鴛劃清界限了,可孟繁還是在想,陪著自己的那天晚上,陳獻意到底是在為自己成功上岸而高興,還是在為許鴛住院而擔憂。
她到現在都沒有問,因為她慢慢地覺得好像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