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恩恩當即就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坐在餐桌前,徐逢天怯生生地低著頭,小聲道:“我、我今天上體育課不小心摔的。”
她上前去查看徐逢天的傷勢,又問:“嚴重嗎?還有哪裡傷到了?”
“沒有了......”
徐逢天對她搖頭,可是身體下意識地把腿往桌子下躲。
他的眼神躲閃。
餘恩恩當即在他麵前蹲下,直接擼起他的褲子,膝蓋上也有很嚴重的擦傷。
她沉著臉,又拉開他的袖子,胳膊上都是青紫的痕跡。
徐攸儀和賀青蓮都不由得站起身。
賀青蓮道:“這孩子,怎麼傷成這樣也不說呢?”
他回來的時候賀青蓮就看到他頭上的傷,問他怎麼回事兒,他隻說是今天體育課操場跑步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
當時她讓家庭醫生過來幫他又看了下傷口,確實是擦傷,所以就囑咐他以後小心,沒多追究。
誰能想到身上居然還有這麼多傷。
“誰做的?”徐攸儀也冷聲問。
徐逢天嚇得發抖,連連搖頭,“真的是我不小心摔的。”
“徐逢天。”
雖然以前餘恩恩不怎麼喜歡他,對他說話也不那麼客氣,可今天徐逢天還是頭一次見到餘恩恩這麼嚴肅的冷臉。
就聽她又問:“誰乾的?你要是再隱瞞,我現在就把你扔去喂赫利!”
“恩恩......”
賀青蓮試圖讓餘恩恩溫柔些,彆嚇唬他。
但餘恩恩的臉色依舊沒變,竟然會有幾分徐幸止的影子。
嚇得徐逢天啪嗒啪嗒地掉眼淚,“是、是我同學.......”
這場霸淩,已經持續了快一年。
徐逢天平時的性子就比較悶,很多時候就是自己悶頭學習,誰也不搭理,幾乎每次都能拿全年級第一。
但是他的人緣很差。
起初,他班裡隻是被孤立,那幾個人帶頭孤立,他們又是班裡一霸,慢慢地大部分人都不敢跟徐逢天說話。
表麵上不介意,可青春期的小男孩兒,心裡總歸還是不舒服。
回到家裡,本來應該是他的避風港,可徐眠安隻在乎他的成績,隻在乎他以後能不能更優秀,能不能接替他的公司。
陶亞鸞倒是關心他,可更多地關心他的興趣班上得怎麼樣,學到了什麼東西,家教老師講的課他是否能聽懂。
每次他想要交心地跟他們談一次,不是被他們這樣那樣的原因打斷,就是說他還這麼小讓他專注於學習,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社交上。
一次次的失望,讓徐逢天失去了和他們交流的欲望。
可是學校裡的那場霸淩並沒有停止,從一開始的孤立,到慢慢的捉弄,徐逢天告訴過老師一次,由於不算很嚴重,老師隻當是同學之間的玩鬨,批評過那幾個學生幾句,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可口頭的批評並沒有讓他們收斂,反而是變本加厲。
又從小小的捉弄,變成偶爾的欺淩。
徐逢天漸漸地不知道該把這些告訴誰,不知道誰能替他出頭,所以他就隻能都忍下了。
後果就是,現在那幾個人越來越張狂,會燒了他寫的作業,讓老師批評他,會在他跑步的時候從他背後推他,摔在塑膠跑道上,渾身上下都是擦傷,還會在下課的時候堵他,揍他,威脅他......
偏偏這段時間徐眠安和陶亞鸞被抓,被那些人知道以後,讓全班的人都嘲笑他,說他的父母是殺人犯,說他以後是小殺人犯。
各種侮辱謾罵的詞不絕於耳。
可那段時間他住在陶家,這些天又住在老宅,他不知道該告訴誰,所以他隻能全部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