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雕龍近三米高,巍峨壯觀,每一片龍鱗都栩栩如生,許是常年都有人打理,非但沒有風霜的痕跡,還越發的鋥亮逼真。
徐幸止抑製不住的心跳加快。
就連鄧燭都沒忍住跟徐幸止對視了一樣。
徐幸止穩了穩語氣,他不動聲色地誇讚道:“這雕龍如此氣派。”
提到了這座雕龍,管事便笑著介紹,像是已經習慣了來客被它給震撼到。
“這可是當年建造這座園林時,江老專門找上好的工匠來雕刻的,這條龍可是由一棵近十米高的金絲楠木雕刻的,整條龍是一個軀乾,就連這個龍騰的圖案,都是江老親自畫的,這世間可僅此一個。”
管事雖然說的是普通話,但諳台的口音很重,說起這個奇觀,言語中的驕傲之意儘顯。
鄧燭有眼力勁兒地誇讚了句,上前一步觀摩,“江老果然好品味。”
“那時自然的啦!”
管事的滿臉驕傲,仿佛在誇讚他似的。
鄧燭又問:“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吧?你們怎麼保存得這麼好,竟然沒有一丁點被蟲蟻啃食的痕跡。”
“到今年,立在這裡都足足有四十三年啦。”管事解釋道:“這是江老當年從那許多木頭中挑出最完整的一棵,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幾乎沒有蟲蛀,工匠建好後,就讓人刷上桐油,每年都要專門來護理,所以至今都保存得格外完整。”
四十三年。
比餘恩恩大這麼多,所以她小時候完全有可能在這裡玩。
“哎呦,我一不小心就說多了,江老還在裡麵等著二位,請吧。”
兩人沒有再多問什麼,跟著管事的進去。
許是江劍雄喜靜,家裡其他幾個兒子的住處都離他挺遠的,在他這裡伺候的人也不多。
諳台是個海島城市,這個時候的空氣最是濕熱,黏膩得難受。
他們進去的時候,房間空調的溫度開得很低,管事的連忙道:“哎呦,先生您生病剛好,怎麼能把空調溫度開這麼低。”
他連忙去把溫度調上去,扶著站在窗邊的江劍雄坐下。
“京都徐家有人來看你了。”
江劍雄回頭看到徐幸止,他並不意外。
當初聽到徐幸止出車禍去世的消息,他確實還信了,但是沒過多久,秦添就想方設法的讓他回到諳台,他也差不多明白是什麼情況。
他們年輕人玩的這些爾虞我詐,在他這裡都是過家家。
但他還是回來了。
因為他確實是看不上徐眠安,手足相殘是最不入流的手段,如果有那個能力,他就該對外人出手,把彆人的東西變成他的,這才叫本事。
此生他最痛恨的,便是內鬥。
江劍雄對徐幸止的反應不算熱情,隻微微抬了抬下巴,道:“坐吧。”
又對管事道:“給客人沏茶。”
管事的應了聲就退下,很快就有人拖著茶盤上來,分彆給徐幸止和鄧燭倒茶。
江劍雄問:“不知二位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徐幸止微微笑著,維持著該有的體麵和禮儀,道:“之前江老遠到京都,本該好好招待的,但是事發突然,怠慢了貴客,今天特地來道歉的。”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