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天眼”從周邊汲取著陰氣,但卻隻是殘餘的陰氣,所以並沒有連接在太陰之上。
顯然,他遵循著一定原理,卻又誤打誤撞之下修煉出了這特殊的力量。
就在這時,李元忽地掃了掃自身狀態。
他驚奇地“噫”了一聲,卻見處居然多了個新技能。
他再掃了眼自身信息。
他的數據變成了“4530~121663”。
他的上限足足提升了有兩萬,這不得不說已是不小的進步。
可詭異的是,明明他已經產生了巨大的變化,但境界的顯示卻依然是五品,而並未如他意料之中的進入四品。
這一點,單單從他的戰力下限依然是“4530”便可以佐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地魂天眼又是什麼?這明明是我自己領悟出的力量.可這個世界上居然已經有了麼?”
“之前的人間變也是如此。”
“這個世界的水真是深的可怕。”
李元好好地感知了下自身,然後驚詫地發現他的“祖籙”竟還是未曾和他的身體融合。
他開始複盤。
良久,他明白了原因。
他固然已經讓自身的“祖籙”和“身體”達成了平衡,甚至通過磨合而使得雙方越發協調。
但是,“祖籙”和“身體”的關係從來不是平衡就好,這兩者的關係是“共生”的,“因果”的
這“祖籙”必須是由“身體”生出的,必須是完全配套的,而不可以從其他地方獲得。
所以,青瀚城就算天賦異稟,呂玄仙就算橫絕一世,卻怎麼也無法打破這個規律。
他們的“祖籙”固然和“身體”匹配,但卻無法在踏入四品極限後,繼續修補“先天殘缺的祖籙”,從而達成平衡。
李元則是“祖籙”雖然能和“身體”達成平衡,可卻無法匹配。
因為他的“祖籙”根本沒有一個是他自己的。
因為他的“身體”裡糅雜了“火”,甚至是“陰氣”。
這一切就好像精確的機器。
李元無法匹配,所以,他其實和青瀚城、呂玄仙沒什麼區彆,他也無法打破這個規律。
可是,他卻偏偏又掌控了四品的絕技。
這又是為何?
李元又認真想了想。
他開始覺得他的“天賦”可能存在問題。
然而再仔細一想。
他的“天賦”真的是一個天賦麼?
不。
並不是。
他的天賦其實分為四個。
一,長生不老,這個天賦或者說神通,是個徹徹底底的bug,至少李元就沒見過不死的存在;
二,數據觀測,但對鬼域和火無法觀測;
三,閻玉在,就可以為他穩定地提供“點數”;
四,領悟“影血源血”相關技能,並且可以直接動用點數,同時顯示自己“影血類”的境界和數據。
但如今,在涉及到“非影血源血”類相關力量時,這第四項天賦似乎出“bug”了。
他不是四品,可卻已掌握了四品絕技,並且在數值上遠遠超過了五品該有的層次。
這讓李元不得不去懷疑,也不得不去將天賦四分,從而思考這些天賦的源頭也許並不同。
莫名的.他又響起了穿越之初,那飄渺空靈,透著神秘的深海隆隆聲,以及閻玉的聲音
李元又想了會兒,隻覺這其中滿是謎團,但現在卻缺乏足夠的信息,所以無法理解。
他抬手,輕揉眉頭,然後站起身。
此時此刻的他,周身呈現出一種怪異難言的氣質,好像“烈火之中種冰山”.
烈火多欲,冰山無情。
可兩者協調之下,便都減弱了幾分。
他仰頭看了看天色。
激鬥至今,天色未明。
料想那謝府必是一團糟。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還得再回去一次。’
“幽騎雖強,但三萬瀚州鐵騎也不弱。
更何況.天子雖死,謝家老祖卻也死了。
在這種情況下,十有八九會雙方共同尋找刺客”
此時。
謝府。
一團混亂。
恐慌,嘈雜,到處都是。
趙古同大喊著“陛下陛下”,如無頭蒼蠅般尖叫著,亂跑著。
然而,天子死的太快了,不過幾息就被挫骨揚灰,屍骨無存。
所以,此時此刻,竟沒有人敢確定天子死了。
因為天子真的不是那麼好刺殺的,這一路上趙古同已經見過無數次了。
天子底牌一樣接著一樣,根本就殺不死。
那麼,誰又能在謝府殺了他?
另一邊.
謝家的子嗣們卻是哭天搶地地跪倒在一顆乾屍般的人頭身側。
那人頭依稀可以辨認出是謝家老祖的模樣。
隻不過,那頭顱裡的一切液體,包括血液都已被恐怖的高溫給蒸發殆儘了。
謝家老祖自然還在外留存了血液。
可對於四品來說,實力越強,越年輕,才能越快恢複。
如謝家老祖這般的,沒個十幾年根本無法恢複.
可即便恢複了,卻也是元氣大傷。
謝家老祖已經四百五十多歲了,他大限將至,這般情況,已是絕路,和死無異。
此時,庭院裡,謝建貴嚎的特彆凶,忽地他轉頭,惡狠狠地著身側一個滿身酒氣、神色懨懨的男人道:“謝建安!這都是你的錯!!
這家主你是如何當的?正常的守衛沒做好,這才使得刺客入侵!
你需要.”
話音才落,他就看到了一道殘影。
緊接著,他心口一痛。
他再難說出半句話。
而在他身後,那荒唐無比、誰都能嘲笑幾句的謝家家主正探手穿過他的背脊,五指捏住了他的心臟。
謝建安唇角一翹,手掌猛然握緊。
他五指間,那心臟爆裂,血液四射。
謝建貴.死!
“陛下呢?
“陛下去哪兒了!!”
趙古同尖叫著,來到此處,他看清了謝家老祖的乾屍頭顱後,更是麵露怒色。
謝建安歎息道:“國師,也許你們引來了了不得的人我謝家,老祖已死!!”
趙古同道:“天子!天子何在!?”
謝建安搖了搖頭。
趙古同想說“你們都可能是凶手”,可看看眼前情形卻又不像。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
而遠處,終於響起了雷鳴般的馬蹄聲。
飛熊軍入謝家了.
“嚶嚀.頭,好疼”
謝瑜輕扭著嬌軀,支支吾吾地哼出聲音。
她睜開眼,看到榻前自家相公,含糊著道:“你沒去練刀呀?”
李元領悟“天眼”後,他神魂的異常已經被局限在了某處,那種之前“對血肉之軀極其厭惡的影響雖然還在,但卻已經削弱了許多”。
他抬手撫過謝瑜臉頰,道:“沒,我看你喝醉了,就在旁邊陪你。”
謝瑜笑了起來,眼兒笑成了新月,道:“你是不是嫌我全身酒味兒,所以才不想上榻來一起睡?”
“當然。”李元道。
謝瑜氣的翻了個身。
可旋即,她又翻了過來,道:“剛剛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做了個噩夢,夢裡傳來巨響,還有火光.”
李元道:“不是噩夢。”
謝瑜:???
李元道:“我剛剛聽了聽,好像是老祖被人殺了。”
謝瑜:???
她結結巴巴問:“誰誰殺的?”
李元道:“不知道,我往外看了一眼,隻看到天上幾團燃燒的殘影,我想去幫忙,可還沒來得及出手,那邊就已經結束了。”
他眼中露出凝重之色,沉吟道:“很可怕.我若對上,也必死無疑。”
謝瑜抬手拉住他,道:“可不許你去拚命,下次遇到這種事,就像這樣,躲遠遠的。你是刀癡,不是拚命三郎。”
李元點點頭。
兩人說著話,卻聽外麵傳來內宅丫鬟的喚聲。
“三小姐,姑爺,你們你們還好吧?”
李元和謝瑜走出門,道:“都活著。”
丫鬟驚恐道:“出大事了,老祖被殺天子也失蹤了如今呂將軍在大堂等待,要找大家一一談話,了解情況呢。”
“天子.失蹤了?”謝瑜詫異地瞪大眼。
她對天子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晚的憋屈裡。
天子色眯眯地看著她,還要她當眾旋一圈兒,一副“姐妹花雙收”的架勢。
偏偏自家男人又是個呆木頭,這可把她氣的個半死,所以才大醉酩酊。
不過醒來看到男人守在榻前,她的氣已經退掉許多了。
可是
羞辱了她的天子怎麼失蹤了?
丫鬟六神無主,雙目茫然道:“不知道,三小姐,我什麼都不知道,您和姑爺快去大堂吧.呂將軍在催了。”
謝瑜忙點頭道:“好,我們這就來。”
而她身後,李元瞳孔隱晦地眯起。
‘呂玄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謝家大堂早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但僅是飛熊軍在此,幽騎們依然駐紮在遠處。
此時,天已泛白,但卻是個陰天
天陰沉沉而又灰蒙蒙,令人壓抑。
謝家,一個又一個人走入大堂。
也不知呂玄仙對趙古同說了什麼,趙古同居然揮舞著大紅壽衣的袖子去其他地方調查了,這謝家便交給了呂大將軍。
吱嘎
門扉推開。
謝薇剛剛走出大堂,來到院落了,然後麵色複雜地看著下一個進入的謝家人。
作為女人,她有一種怪異的預感。
天子已經死了。
但殺天子的人卻對她沒有殺念,甚至是刻意避開了她。
否則,那人儘可以在天子與她合歡時出手。
為什麼?
是誰?
這個人都已經這麼恐怖了,甚至連老祖都說殺就殺,卻為什麼要刻意避開她?
不過她沒有說這種猜測,隻說天子離開後便出了事,想來對方是需要確認目標是天子才出手。至於天子去哪兒了,她也不知道,因為那時候她的屋前一片高溫火光,她從窗後逃跑,待到再回來時便是這般情況了。
謝薇思索著。
她雖然懷了天子的種,但對天子毫無感情。
而若這個殺天子的人真對她有好感,她甚至願意去巴結這人,隻要她這麼做能讓謝家蒸蒸日上,能讓父親,大哥,小妹.還有小妹的相公過上好日子,那就可以了。
她正想著,便看到了迎麵走來的李元和謝瑜。
謝瑜走去,拉著謝薇說著話兒,然後等到傳喚便先走了進去,一會兒又走了出來,道:“相公,你去吧,實話實說就可以了。”
李元仰頭看著那宛如張口巨獸的門縫,稍作停頓,然後以正常的步子走入。
一入屋,他就聽到了呂玄仙的聲音。
“關門。”
李元關門,然後恭敬道:“拜見呂將軍。”
呂玄仙掃過他,打量著他,卻並未直接問話,而是在沉默了數息後,忽道:“這屋子的範圍已經被鎖了,所有聲音不會傳出去那麼,我就直說吧,龍脈想和你合作。”
李元:.
“將軍在說什麼?”
呂玄仙不管他的疑惑之色,直接道:“其實你不殺天子,我也會殺,隻不過我不是在這裡殺,而是會到了玉京再殺。
你知道為什麼嗎?”
李元:.
呂玄仙道:“入玉京,幫天子奪回龍椅隻是其次。
真正的大頭戲,其實是彭冥衣和趙古同牽頭的鬼域融合。
殮衣齋,奇獸園。
趙古同是殮衣齋的傀儡。
彭冥衣是奇獸園的。
你一定很好奇,這樣巨大的鬼域,為何能跨過鬼街進行融合
原因很簡單,它們已經有了掙脫鬼街的能力。”
李元:.
呂玄仙身子微微前傾,道:“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鬼街,就是龍脈。”
“如此.合作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