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說完,吉蘭便發現影片中的視界開始急速扭曲,似乎走向崩潰的邊緣。
他身處的宇宙星空仿佛成了一張平麵油畫,竟以螺旋方式坍縮,最終在吉蘭麵前凝聚成了一個黑白光影閃爍的圓球。
吉蘭本能伸出手,將圓球抓在掌心。
“斑斕”隨之便給出了相應的詞條:
“毗嵐(未知力量,殘缺)。”
“似乎具有印刻自身,賦予臨時性永恒特征,模糊極端二象性概念的能力,可以此穿梭秘史壁壘,前往其它秘史進行旅行。”
“其餘能力已遺失。”
吉蘭見狀,很是驚訝。
這竟然是“導演”的金手指!
是克拉克先生刻意留在這部影片中,等待他前來拿取的重要遺產!
隻是很可惜,“毗嵐”除了“秘史旅行”以外,其餘能力都已經遺失了。
它和“斑斕”一樣,都是屬於外神的權柄力量,也難怪位格那般之高。
眼下,吉蘭同時擁有了“斑斕”和“毗嵐”,這讓他原本有些迷茫的狀態多了一絲堅定。
‘就像克拉克先生說的,我不能害怕,也不能絕望……我還有機會!’
吉蘭心想著,深吸一口氣。
‘眼下要做的,就是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然後著手準備自救……終極目標是找到“閏月”,並以此特殊時間飛升登神。但在此之前,還需進行一次秘史旅行,前往“秘史A”向另一個自己尋求幫助。’
嗡!!
就在這時,影片《謝幕#上》徹底崩潰,吉蘭的意識被強行彈出,回歸了自身。
他僅一眨眼,晃神間便發現自己仍坐在主臥的木地板上。
前方牆麵掛著的幕布已經漆黑,徒留些許光斑不斷閃爍,身後櫃台上的放映機仍在空轉,滋滋作響,安置在上麵那盤真實膠卷已經消失不見。
吉蘭站起身,抬手關停了放映機。
哢。
光斑消失,房間裡陷入了死寂。
吉蘭一屁股坐在了床沿,沉默良久。
他試著張開五指,心中默念:
‘毗嵐?’
嗡——
掌心隨之浮現出黑白光影。
以及一個半透明數字詞條:
‘100000。’
看到這個數字,吉蘭頓時一怔。
他仔細數了數,有些不敢相信。
“多少?”吉蘭眉頭一皺。“10萬?!”
“秘史旅行怎麼需要消耗這麼龐大的神秘點數?難道是因為,我並非‘毗嵐’的原主人,還是說,它是殘缺的緣故……”
他不由暗歎一聲。
如此看來,短時間內是無法進行秘史旅行了。
…
…
吉蘭又回到了原本的生活。
隻是因為得知了“原初秘史”的緣故,讓他的心情一直處於壓抑的狀態。
仿佛有一道無形且沉重的枷鎖,牢牢將其束縛。一天不解開,便一天難受。
半個月過去。
這段時間裡,吉蘭坐在辦公室內,隔三差五就會收到瑪維帶來的最新情報……關於境外的混亂再次升級加劇。
“天孽教團”、“拂曉金枝”和“弦月會”三大舊神密教愈發猖獗,甚至在這短短半個月裡,便使得兩個小型公國宣布解體滅亡。
吉蘭隱隱感覺到,有一股暗流在積蓄著力量,隨時準備爆發。
時間來到了10月初。
“雪女士”之月剛過,神鄉便發生了一件大事。
“凱撒大人,這是真的嗎?!”
四方宮內,吉蘭呆愣在露天庭院內,看著一臉嚴肅且麵露冷意的紅卷發青年,不由開口確認。
“‘雪女士’竟然遭到了刺殺?!”
就在方才,他收到了凱撒元首傳來的緊急詔令。趕到四方宮後,便第一時間從元首這裡得知了這件事。
根據凱撒所說,9月最後一天淩晨剛過,趁輪轉至“白鴿詩人”之月,聯邦陣營上位者,突然毫無征兆地發起了襲擊。
數名司辰同時出手,對“雪女士”的居屋“凜池湖”進行了突襲。十幾名使徒齊出,封鎖了帝國陣營上位者的支援。
甚至就連“風車貓”帕爾·所羅門竟也現身,一對一攔截了“兜鍪王”阿格尼,拖延了關鍵時間。
雖然“殘王”、“洪流”與“慟容聖母”皆在第一時間出手,卻也沒來得及阻止第一波的廝殺。
以至於“雪女士”遭受到了藝術三司辰的圍攻,身負重創。若非祂憑借著主場優勢和自身律法“均衡律”的特殊性,可強行逆轉雙方優劣勢,支撐了一段時間,後果不堪設想。
即便如此,“雪女士”的律法也受到了動搖,塵世規則悄然發生了改變,出現了漏洞。
“我不會開這種玩笑,吉蘭。”
凱撒一臉嚴肅。
他深吸口氣,沉聲道:
“聯邦的突然行動早有預謀,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也沒料到,對方會如此瘋狂。”
說著,凱撒背負雙手,麵無表情。
但吉蘭看得出,他眼底蘊含
著冷意,顯然是聯邦此舉,激怒了這位王者。
凱撒看著遠方的天空,淡淡道:
“夏迪亞受傷後,祂的‘均衡律’出現了漏洞,以至於塵世的運轉將會失衡,最直觀的變化便是‘等價交換’的規則失效。”
“‘等價交換’失效?”
吉蘭一驚。
他並非什麼都不懂的凡人,而是一名飛升者,一名當代頂尖的煉金術士。
這件事將造成的影響他非常清楚。
最簡單的例子,便是涉及神秘學的大部分理論都不再具有效力,連一個簡單的煉金陣,都不一定可以成功。
要麼需要付出遠超原本的能量,要麼可以什麼都不付出,就得到想要的結果。
甚至,神秘者們在“火劍之路”上的晉升會出現兩極分化的極端現象,要麼飛速成長,要麼止步不前。
“凱撒大人,我聽您所說,‘風車貓’帕爾·所羅門也參與了襲擊?”
吉蘭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眉道。
“祂不是與‘白鴿詩人’有仇?當初在‘靈王’的飛升儀式上,祂還出手背刺了這位地獄的盟友……”
“這世上哪有永恒的敵人。”
凱撒卻不覺得出奇,平靜道。
“‘風車貓’是一個虔誠的瘋子,卻不是傻子,想必是聯邦給出了祂無法拒絕的利益。”
“‘風車貓’和‘持杯醫’這兩位使徒,都曾是奧美爾麾下的天使,眼下卻投身到了聯邦陣營……”
凱撒深吸口氣,似乎覺得頭疼。
他沉默一下,又轉頭朝吉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