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了。”
“將府庫的出入賬目取來。”
這些年他花了不知多少力氣,才與瓊樓的分宗搭上關係,而在真仙世家之前,即便是瓊樓主脈,也根本不能入眼。
她隻以為那幾個凝魄修士接了太玄懸賞,因此未曾與楚政動手,根本未曾想過是因為楚政自己的實力。
左靈枝眸光微閃:“你如今的人頭,在太玄處,價值不菲,既將你洗劫,卻又留你一命,這究竟是敵是友?”
真仙世家,這是何等的榮光。
“我不會弄錯,他們二人的血脈純度很高,已經出現了返祖,必然是宋家血脈無疑。”
楚政遭遇懸賞的事,宋立也早有耳聞,這其中甚至牽扯到了聖地之爭。
平靜下來後,宋立目光微閃。
…………
聞言,宋通海目光微閃,不再言語。
一旁的宋靈峰翻手取出了一副畫像,一聲輕歎:
“此人在外已經遭到了懸賞追殺,想來本身就不是什麼善與之輩,此前我顧念叔父,並未為難他,將其放走了。”
在她身前兩丈之外,盤坐著一道青衣身影,身姿婉約,帶著麵紗,看不清容貌,眸光流轉間,自蘊一抹靈光。
“這倒是怪了。”
他所能接觸到的信息渠道,遠比宋家來的更廣。
苗鸞緩步退出了大殿,心神微鬆,楚政越強,她的命魄就越安全。
消化了這些消息苗鸞一路隱匿了行跡,很快趕回了太虛聖地山門。
得知此消息後,苗鸞不免受到了極大震動。
半晌後,他收回了手,眼中有些許失望:“沒有。”
聽到此話,宋靈峰以及宋靈屏皆是呼吸一沉。
若非她天賦異稟,師尊偏愛,她根本不可能得傳此寶。
“家傳血玉,自然重要。”
各方聖地隕落的真傳,加起來已有數十人,這還未曾算上為了保護這些真傳而死的諸多長老。
“宋立。”
若是修仙之人,的確有可能發現血玉的不同,畢竟是開啟秘境的鑰匙,其本身就是一塊靈玉。
前不久,族內的宋弦,於尋宋氏血親途中,在大周遇到太玄聖地楚政阻撓的事,早已在宋家內部傳開。
“師尊如此看好楚政?”
宋立指向宋靈峰兄妹二人,緩聲道:“回到家族之內,以祖中秘法啟靈,他們的資質還能更進一步。”
在懸賞發出之後,太虛聖地上下,沒有一人認為楚政能活下來,不少內門弟子,都覺得自己能輕易取楚政人頭。
苗鸞不敢抬頭,生怕神色顯出些許異常。
沒有人會去懷疑潛龍榜是否公正,在以往數萬年的時光之中,潛龍榜從未出過錯。
又是太玄聖地……
府邸前廳,零零散散立著數道人影,宋通玄,宋通海,以及宋靈峰兄妹二人,俱都在場。
宋通玄翻閱著去年的賬目,與府庫之中的東西,一一對應,很快就有了發現。
她回山門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尋到了自己的師尊,低頭認錯。
而且每年,府庫都會有專人盤點記錄,確保一兩銀子都不會有誤差。
宋通玄不敢怠慢,當即轉身帶路。
“畫像……”
左靈枝一陣搖頭,從現在的局麵來看,四大聖地與太玄的第一輪交鋒,完敗。
“在何處?”
“確實少了一塊玉,沒有出庫的賬目。”
“何人所為?”左靈枝的聲音很是平淡,聽不出喜怒。
聞言,宋通玄喜色更甚,略顯忐忑的開口問道:
“那……我等什麼時候能回主脈?”
“走了多時了。”
宋立目光一凝,一直平穩的情緒,有了些許波動。
巨澤國,雁翅島,宋府。
畢竟,他從未在父母長輩口中聽聞過所謂的宋家主脈。
略顯空曠的大殿之內,換回真傳弟子法衣的苗鸞,跪伏於地,呼吸沉重,清晰可聞。
此人一身黑衣,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極為年輕,修為卻是不可小覷,已臻至凝魄。
苗鸞心頭一震,她的遭遇,並非是個例,其餘真傳,遠沒有她這般好的運氣。
前些時日,因為叔父給的靈丹,他一直在閉關修行,對於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此刻對於楚政的真實身份,依舊是毫不知情。
“我與這位上仙並不相熟,隻是偶然遇見,這才同行,不過想來此人應當不會行此偷盜之事。”
“這……師尊,弟子受之有愧。”
“無論如何,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我觀你神魂不穩,想來是受驚了,這有一瓶安神丹,你且拿去,閉關安心療養。”
左靈枝目光凝重:“此人將來……會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宋立目光瞬時一凝:“此人現在何處?”
宋通海心中一沉,麵上卻是露出為難之色:
見狀,一旁的宋通海心中不禁一動,隻怕眼前這人的目的,本就是奔著這玉來的,並非是為了尋親。
楚政的胃口很大,而且貪婪無度,絕對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
管事匆匆奔來,將府庫的賬目明細呈上。
“這……弟子實在不知。”
苗鸞心中不禁一動。
看到畫像的一瞬,宋立一時失聲:
“楚政?!”
走劫掠一道的修士,鮮少有心慈手軟之輩,苗鸞不僅留下了性命,甚至元陰都分毫未損,這未免有些奇怪。
苗鸞心頭一陣忐忑,全部法寶儘數丟失,這不是件小事。
宋通玄神色微喜:“當真?”
宋通玄目光一變,當即道:“我這就尋畫師來!”
“隨我來。”
一件上品法寶,已能換一國之地,尋常神嬰修士手中,也隻有一件傍身。
“這……”
聞言,宋立目光微眯:“這段時日,可曾有外人入過府庫?”
左靈枝微微頷首,合上了眼簾。
其目的,除了那片秘境之外,宋立想不到其他可能。
此人在幾大聖地的聯手懸賞之下,還能存活至今,必然不是善類,憑他自己的實力,遠遠不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