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村子裡的傳聞,他也聽說過。
關於彭澤遠,他以前見過幾次,在他的印象中那人透著一股高傲,現在想想真是長了一張欠揍的臉。
“以前我還覺得彭知青那人不錯,和蘇繡姐站在一塊挺般配的,沒想到他也不是個好東西,嘖嘖嘖……”
“和蘇繡離婚,是那男人沒福氣。”
“啊?”王大柱自言自語說得挺來勁,忽然被季淮這一打岔,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住了。
季淮抬起眼,莫名有點煩躁,他睇給對方一道冷光,語氣頗為不善,“啊什麼啊,趕緊吃飯去吧。”
莫名其妙被凶,王大柱憋了憋嘴,同時收起自己的八卦之心,不敢再多作逗留。
沒一會兒的功夫,廠房裡隻剩下季淮一個人。
他緊抿著薄嘴,拿起框鋸開始鋸木頭,可腦海裡閃現的卻是蘇繡那張紅彤彤的臉蛋,那張小臉兒就像西牛山上的蘋果,惹人惦念……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已過去了三天。
最近幾天去縣裡賣豆腐,蘇繡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就怕那混子再來找麻煩。
幸好那人比較講信用,三天過去了她沒再遇到過他,高懸的一顆心終於可以落地了。
除了賣豆腐,她又把她娘做的小鹹菜拿到市場來賣,沒想到還挺受歡迎的,今天買鹹菜的顧客有好幾個是昨天的回頭客。
快到中午的時候,豆腐和鹹菜都賣得差不多了,蘇繡收拾好攤子,拿出事先留出來的兩塊豆腐和一罐小鹹菜,經過一番打聽後來到季淮開的家具廠,她剛進廠門,正巧碰到了從裡麵出來的王大柱。
“大柱,季淮在嗎?”
王大柱聞聲轉過頭,一見來人立馬樂了,“欸?蘇繡姐你咋過來了?”
“看見你正好,我還有事就不進去了,這是豆腐和小鹹菜,麻煩你幫我交給季淮。”說著,蘇繡把東西交給他,希望對方能幫自己轉送一下。
以為是季淮買的吃喝,王大柱想都沒想就接了過來,回到廠房時,還不忘笑嘻嘻地誇讚季淮是個好老板,中午飯給他們加了這麼多菜。
季淮蹙起眉,一臉不解,“你這東西從哪兒來的?”
“蘇繡姐送來的啊,不是你在她那裡買的嗎?”王大柱愣愣地看向他,隱約察覺到好像是自己會錯意了。
聽到蘇繡過來了,他心底冒出一絲雀躍,“她人呢?”
“走了啊,送完東西就走了,估計現在人已經走沒影了吧。”王大柱有些猜不準自己有沒有辦錯事,“淮哥,這東西我是不是拿錯了?……”
沒能見到人,雀躍變成了失落,季淮的眼中劃過一抹失望,“如果以後她再來找我,記得把人帶進來,彆像今天這樣不禮貌。”
“……”王大柱聽了,悶聲悶氣地撓了撓頭發,心想人家有急事要走,他也不能攔著呀?
而且,他總覺得最近淮哥有點怪怪的,反正就很莫名其妙……
另一頭,蘇繡送完東西後沒再去市場拉腳,而是拐了個彎朝供銷社走去。
今天是劉萍枝的生日,她想給她娘買雙棉鞋。
供銷社裡的女式棉鞋隻有一種款式,麵料是燈芯絨的,顏色都是黑色。
蘇繡挑好尺碼,付過錢,便推著車回村了。
經過上次劉萍枝的警告,這段時間關於蘇繡的流言蜚語少了很多,而且最近村子裡又出了新八卦,也就沒人再議論她的那些事。
從村口到蘇家要路過一片樹林,每次路過這裡,蘇繡的那顆小心臟就會不由自主地“突突”直跳,隻因據書中介紹,她就是在這片樹林裡找了棵歪脖樹上吊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