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史好眼力。”沈羲和讚了一聲,抓著玉如意的手舉高,眸中流轉中瘮人的笑意,“孫女史,可知損壞禦賜之物是何罪?”
孫女史目光一凝,有些驚慌地盯著沈羲和,沈羲和在她驚恐的目光下緩緩鬆了手指。
砰的一聲脆響,極品美玉雕琢而出的玉如意摔成數段。
沈羲和唇畔也多了一絲笑:“我說這是你打碎的,你覺著陛下是會信我還是信你?”
孫女史手腳冰涼,沈羲和輕笑一聲:“碧玉,綁了人隨我入宮,向陛下請罪。”
沈羲和吩咐完,才剛走了兩步,孫女史就趁著碧玉未上前,一咬牙往旁邊的柱子一撞。
撞得不輕不重,轉過頭看了沈羲和一眼,便暈了過去。
沈羲和低頭看了一眼:“請齊大夫過來給她處理一番,這裡你們收拾好,紅玉與墨玉隨我入宮。”
沈羲和入宮求見祐寧帝,行了禮之後道:“陛下,昭寧今兒來是向陛下請罪。”
“哦?倒是新鮮,昭寧有何罪?”祐寧帝笑問。
“昨日陛下派遣給昭寧的女史,言語上惹惱昭寧昭寧是個氣性大之人,便罰跪於她們二人,後昭寧疲憊早早歇下,便忘了此事。
因昭寧近來身子不適,難得安眠,近身侍婢不敢打擾,便使得二位女史跪了一宿,哪知孫女史直言昭寧有心折辱,竟不堪受辱,在府中撞柱,是昭寧失了分寸,請陛下降罪。”
沈羲和說得誠懇至極,又懊惱又自責。
殿內還有幾位前來尋陛下議事的大臣,和沈羲和先後腳到,他們還未開始商議,祐寧帝便決定先見了沈羲和,以免她久等。
這些大臣聽了沈羲和的話,下意識皺眉,依沈羲和之言,這位女史尊卑不分,不過是被責罰,便是責罰有些許過重,就敢撞柱威脅主子!
要是每個奴仆都這般,豈不是亂了禮法?
“來人,去郡主府,將孫錢二人帶來!”祐寧帝沉著臉吩咐。
孫錢二人是他派去,她們如此作為丟的是他的臉!
自然,沈羲和知道,陛下沒有信她的話,這是要當麵對質。
很快兩人被弄醒,帶到大殿,二人都容色憔悴。
祐寧帝直接發作:“你們好大的膽,竟敢欺主?郡主責罰,無論輕重,皆是賞賜,罰跪一宿,便要撞柱,這是從何處學的規矩?仗著是朕派你們去服侍郡主,便要比主子還尊貴幾分?”
孫女史這才得知,沈羲和竟然惡人先告狀,連忙為自己辯解:“陛下容稟,奴婢絕無不敬郡主之舉。奴婢撞柱,是因為郡主打碎禦賜之物,卻非說是奴婢打碎,為證清白,奴婢隻得以死明誌。”
聞言,祐寧帝和幾位大臣齊齊看向沈羲和。
沈羲和麵上浮現薄怒:“陛下,此等胡亂攀咬之人是如何成為宮中女史?陛下便是要這等品行不端,滿口胡言,推諉攀扯之人服侍昭寧?是昭寧在陛下眼中隻能與這等人為伍?還是陛下以此羞辱昭寧?”
她一字一句,當眾指責陛下。
尤其是她派人將禦賜的玉如意完好無損取來之後,孫女史麵如死灰,祐寧帝更是顏麵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