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你料事如神,能猜到我們所思所行,但京都並非人人如你,先怡定然已經逃脫,待我與她會合,我便讓她供出主謀,隻盼你放我們一條生路。”蕭長瑜懇切道。
“你以為……她能逃得了麼?”蕭華雍緩緩抬起手,盤旋於高空的海東青,腦袋一轉,銳利的眼睛就盯緊蕭長瑜,“隻要你在我手中,她能不束手就擒?”
蕭華雍從不與人談條件,這世間他隻允許一個沈羲和對他威逼利誘,旁人都隻能臣服與聽從。
話音一落,他陽光之中自然彎曲高舉的手指輕輕一動,在雪原莽莽,晴空萬裡之下,似劃出一道雪光,得到指令的海東青,展翅如利箭衝擊向蕭長瑜。
蕭長瑜來不及再說什麼,迅速躲避,可他縱使身手敏捷,又哪裡是空中之皇的對手。
這隻海東青可是連獵豹都能擊退,一掠而過,就能製住雄鹿的凶猛飛禽。
雪山高聳,直插雲霄,白緞銀花,日影細碎,延綿千裡。
天地浩然,群山環抱間,有一人長身玉立,直如寶劍,仿若撐開了天與地。
他靜看著蕭長瑜在海東青的搏擊下傷痕累累,卻依然頑強抵抗。
自知不敵的蕭長瑜,一步步往高峰邊緣退去,察覺他意圖的蕭華雍,正要去阻攔,突然聽到了熊的叫聲,他身子立刻一偏,險險避開了疾衝而來的巨熊撞擊。
海東青見此,直接丟了蕭長瑜飛撲過來,利箭一般射向黑熊。
海東青與棕熊纏鬥,蕭華雍眼眸一瞥,轉身朝著蕭長瑜攻擊過去,已經傷痕累累的蕭長瑜躲閃不及,被蕭華雍一掌打在胸口,栽倒在地。
他抬首見到明顯不是海東青對手的黑熊已經有了退意,知道一旦棕熊退了,他絕對跑不掉,他不能落在蕭華雍手上,否則他們二人都沒有活路。
一咬牙,蕭長瑜直接從雪峰上滾下去,等到蕭華雍疾步上前,就隻看到蕭長瑜變成了一個黑點,他眸光一沉,對將黑熊擊退的海東青一揮手:“追!”
海東青得到指令,伏擊而下,它的速度遠比蕭長瑜滾落的速度更快,下落的蕭長瑜見此,咬牙借力朝著一邊翹石滾去,狠狠一撞,轉了一個方向,直接朝著幽穀的河流墜下。
蕭華雍冷著臉,親眼看著他砸入冰河之中。
沒有抓到人,海東青飛回來討好地繞著蕭華雍扇著翅膀,發出低沉的鳴啼。
蕭華雍將海東青帶來的紙卷摳出卞先怡三個字,重新放回竹筒,將之綁在海東青的腿上,拍了拍它的翅膀,海東青飛掠而起,眨眼消失不見。
在蕭華雍對蕭長瑜下手之際,沈羲和終於想到一種可能,連忙請了謝韞懷問:“齊大夫,可有什麼藥服下之後,會七竅流血,但還能救回?”
她是被卞先怡那駭人的死狀給蒙蔽了雙眼,沒有人會覺得七竅流血還能不死,但若是有呢?
謝韞懷聞言沉思後道:“七竅流血,多是頭部受損,些許毒藥也能致使,郡主為何有此一問?”
宮中發生之事,沈羲和沒有告訴謝韞懷,謝韞懷也不曾去打聽。